下熔岩喷出冷却而形成,后来这山沟裂开之后,熔岩就不再喷发而出,但地下常有热水流出,用来泡澡倒也舒适。”
楚天阔大开眼界,不知世上还有这等奇景。
走过桥,众人沿着竹屋中间的路一直往上走,走到最高上面的一座院子前,矮小的篱笆,竹子搭就的门庭,门上横杆上挂着一块木匾,上书“补阙园”,字体苍劲,笔力万钧,楚天阔一看这几字,就知道这是剑法大师所写,说不定就是游任余自己写的。门后是一宽大的院子,碎石子铺地,石子形成一定的波纹,中间堆有一些嶙峋巨石,相傍着几簇青竹,整个院子似乎有无穷意境,但楚天阔一时参不透,齐柏泰指点说:“这是东瀛的枯山水,但却是我们汉唐的东西,碎石子是海,巨石是大地,方寸之间容有须弥,这是园主人说的。”经齐柏泰这么一指点,楚天阔看出一些趣味来。
这时,院子伸出一座竹屋走出一个青布衣老人来,装束和齐柏泰一样,不过清癯消瘦些,齐柏泰说:“老鲁,园主呢?”齐柏泰上到岛来,就称游任余为园主。
老鲁说:“今天是惊蛰,园主和薛神医上山顶接天雷去了,薛神医交待说让你们回来后尽快上去。”
楚天阔一听,非常诧异,不知道这接天雷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被雷劈一下?楚天阔感觉难以置信。齐柏泰闻言,就率领众人继续走,绕到山坡后,平顶山整座峭壁就在眼前,五道瀑布奔流直下,在脚下汇成一道溪流饶山坡而去,一座竹桥架在溪流上,连着平顶山,众人过桥,沿山路往上,来到山上平顶。
楚天阔只觉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虽说整座山顶像被斧头削平了似的,但依然是蓬莱岛最高的地方,站在此处能将整座岛屿以及四周海面风光净收眼底。平顶十分宽广,绕一圈足可让一匹马累死,平顶西侧是一个大湖泊,瀑布的水就从这湖泊中流出,湖泊上水汽氤氲,竟似热水,楚天阔转念一想,恐怕是地下的水受到地热而蒸腾上来,不然瀑布这么大,很快湖泊就干了。转头但见平顶的东侧边沿盘腿坐着四个人,一个青衣,一个灰衣,估计是游任余和薛鹊,另外两人身着淡棕色衣服,与凌云鹤、乔晚一样,楚天阔料想是游任余五个传人的另外两个净严和尚和宗伯驹,四人均背对着众人。
齐柏泰领着四人疾步赶上前去,赶到四人身后,坐着的四人人依然头也不回,齐柏泰作了个揖,而凌云鹤三人则跪下行礼,楚天阔跟着跪下,齐柏泰说:“园主,我们接药回来了。”
青衣人说:“嗯,辛苦你了。云鹤、轻云、乔晚,你们的轻功内力大有长进,很好,乔晚最后收步太急,气喘粗了,那会让对手有可乘之机,切记躬身自省;还有一个脚步我没听过,调息高明但脚步沉重,这是散功之症,这是来找薛神医的吧。”声如暮鼓,令人庄严,不愧为一代剑侠游任余。楚天阔见他凭着听声辨影就知道凌云鹤三人的武功造诣,连自己受伤散功都听得出来,不禁大为佩服,自从遇到蓬莱岛的人,楚天阔就感觉像是步入了一个自己之前未曾踏足的境界。
蓝衣人薛鹊听见游任余这么说,转头过来看楚天阔,楚天阔见薛神医十分年轻精神,须发皆黑亮,眼睛异常明亮,似乎能把人的身体都看透了,这是天眼,一看就能看出病人病灶,薛鹊上下扫了扫楚天阔,回头喃喃地说:“阴阳交攻,水火不容,血气阻塞,气海干竭,以后就做个常人吧。”楚天阔一听薛鹊这意思,就是连他都束手无策,自己这身功力恐怕无望恢复了,不由得一阵悲苦,但竟也有一点解脱之感。
游任余说:“惊蛰,乃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以天雷为号,万物将闻声而甦醒,我们体内的元气也会随之复原。天雷快来了,大家都坐下吧,接受这天地的号令。”
众人听命,都盘腿而坐,楚天阔也依样坐下,现在的他仿佛被判了决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