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呂冬來到大學城,匯合杜小兵之後,準備做公交車去泉南,公交車站台這邊,不少學生都在朝北邊看。
這些人看得學府文苑。
就在公交車站台斜對面,巨大的充氣拱門下面,鞭炮聲響個不聽,接著又是震天的鑼鼓聲,呂冬從人群中望過去,隱約能看到呂建仁的身影。
「七叔還會打鼓?」旁邊的杜小兵也看到了。
呂冬說道:「他沒跟你說?你最近不是經常請七叔吃飯?」
「別提跟七叔吃飯。」杜小兵心有餘悸:「昨天中午,七叔非要跟我講烤老鼠和沒長毛的嫩老鼠的做法吃法,我差點吐出來,以後再也不跟七叔一起吃飯了。」
他問呂冬:「你們那真的拿嫩老鼠蘸香油吃?」
呂冬笑起來:「哪有,七叔瞎編,唬你的。」
旁邊有個女生拿著個燒餅啃,聽到這倆人討論老鼠的吃法,頻頻看過來。
站台人多,呂冬和杜小兵沒注意到。
呂冬接著吃的話題往下說:「你記不記得螞蟥?」
杜小兵立即想起公交車那倆賊身上掛著的如同某個東西般滑膩的蟲子,打個冷戰:「記得。」
呂冬說道:「七叔吃過這東西,按他的說法,先拿熱水煮熟,再在火上烤……」
「嘔——」
突然,旁邊響起噁心聲,那個吃燒餅的女生看過很多次螞蟥,忍不住湊到垃圾桶邊,一口燒餅吐了出來。
公交站台人多,一個女大學生當眾嘔吐,立即成為焦點。
「你們……」女學生轉回頭,要說點什麼。
公交車過來停下,前門正好停在這倆人旁邊,呂冬拉杜小兵一把,趕緊上車投錢,見後車廂還有座位,找了北邊的座位坐下。
呂冬透過車窗往北邊看,杜小兵也在往北邊看。
不過,倆人看的不是那個女生,而是學府文苑那邊。
相比於前次一期開盤時的冷清,這次的二期開盤人很多。
杜小兵說道:「呂冬,這邊的房子是不是要火了?」
呂冬簡單的說道:「前兩天,管委會和省大師大剛開了新聞發布會,兩所大學的附屬中小學將面向大學城招生。」
「我看了報紙。」杜小兵有些事只是不關心不上心,並不笨:「前提是要在大學城有房產。」
他頗有感慨:「想這招的人真絕了,把人的心理算計的死死的。」
呂冬說道:「沒見這些天的廣告?住學府文苑,上省大名校。」
省大和師大的附屬中小學,以學府路劃界,北邊歸屬省大,南邊歸屬師大。
不少老一輩吃夠了沒文化的苦,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好不容易條件改善一些,自然不想讓後代走這條吃苦的老路,而上學讀書是普通人最容易成功的方式。
公交車發動,過了中心路口,杜小兵問道:「二期的房價多少?」
呂冬問過柳潔,說道:「住房1300到1500」
杜小兵咋舌:「快跟上泉南市區的房價了。」
呂冬說道:「人都吃這一套。」
「你呢?」杜小兵隨口問道:「你要有孩子,是不是也上好學校?」
他剛問完,就拍了自個腦袋一下:「差點忘了,你戀愛都沒談過,當我沒問。」
呂冬怒目而視:「老杜,信不信我把癢辣子扔你嘴裡?」
杜小兵笑:「別以為我不是農村的就不知道,冬天剛過完,哪來的癢辣子?」
呂冬不說話,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個硬質煙盒,拆開用透明膠帶封住的口,頂開盒蓋放在杜小兵面前,讓他仔細看。
死了的癢辣子,照樣是癢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