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微微點頭,平靜說道:「公開道歉,賠我700塊錢,寫一份書面承諾,這事就算結了。」
王茜腦袋嗡的一聲:「700?你怎麼不去搶!」
這種補償的事,本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王茜的丈夫隋博很快趕來,這中等個男人似乎很溫和,耐下心來跟呂冬談和解。
這種小事,不可能真的當成搶奪處理,呂冬也不可能讓呂春去為難,警方肯定是以調解為主。
但讓他大退步,放棄在大學城擺攤那也不可能。
今天這一天的銷售額,已經讓呂冬下定決心,像釘子一樣扎在大學城。
至於吊炸天的利用所謂權勢壓人更不可能,呂冬哪來的權勢,呂春也不過是個副所長而已。
單就這所里,呂春就有倆頂頭上司。
況且,呂冬不能因為自個的事,就影響呂春的前途。
和解是必然的,也是唯一的結局。
中間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呂春也趁機跟呂冬交待了幾句,財政學院管後勤的一位給所里打過電話,雖然只問了幾句,其他什麼也沒說,但也代表一種態度。
呂冬又不傻,懂得這是個人情社會,盤根錯節的關係,能繞的人頭腦發昏。
人情關係,即便體制內的人也跳不開。
最後,王茜一方向呂冬賠償500塊錢,寫下書面承諾,公開道歉。
辦公室里,王茜站起來,鄭重向呂冬道歉:「對不起。」
呂冬看似很大度,笑了笑,沒說話。
王茜和隋博兩口子出去,隱隱傳來爭吵聲。
呂冬能看出王茜的不忿和隋博的隱忍,但暫時只能這樣。
利益之爭本就是最無解的矛盾之一。
對方能放棄開店?他能放棄擺攤?
呂冬也不可能真把那倆人咋樣,那樣倒霉的就是他了。
他不想去打擦邊球,也不想去撈偏門,那樣後患無窮,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甚至得不償失。
向幾位幫忙作證的人一一道謝,呂冬收起承諾書和500塊錢,出門準備回去。
呂春迎過來:「沒事?」
呂冬壓低聲音:「大哥,沒給你惹麻煩?」
「有啥麻煩?」呂春不禁笑了:「記住我跟你說的,咱不主動惹事,但咱也不怕事。」
今天這事,從頭到尾,哪點能怪到呂冬?生意爭不過,就上門砸攤子,都這麼做,社會秩序要不要?
呂春拍了下他肩膀:「你快把蟲子玩出花來了。」
「不能怪我。」呂冬也無奈:「我蟲子就在包里裝著,沒招誰惹誰,她偏偏去搶包,還往外倒東西。」
呂春又拍了下他:「別訴苦了,奇蟲少年!」
呂冬點頭:「我先走了,王哥的人還在幫看著攤子。」
派出所距離中心點並不遠,一行人步行往回趕,呂冬對人很熱情,一再感謝。
就在他們前面幾百米的地方,隋博騎著摩托車載著王茜,王茜心裡難受,邊走邊抱怨:「你就是個軟蛋,別人要錢你就給!有沒有點骨氣!現在好了,人沒趕走,倒賠了500塊錢,這日子怎麼過?」
隋博耐著性子說道:「你還沒看到嗎?他們都是本地人,抱團!不給錢,拘你十五天?咱們不占理,一點理都沒有。不是跟你說了,別上火,怎麼去砸人攤子?」
王茜也知道衝動了:「想到抵押出去的房子和借的帳,我心裡不得勁,一衝動就沒忍住。」
隋博勸道:「別再做傻事。」
王茜應一聲,忍不住說道:「這麼大虧,就白吃了?」
隋博沉默一會,說道:「先忍忍,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後勤上是個遠房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