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金和杂捐都取消了,这可是一个特大的好消息,商人们都欢呼雀跃,连我们这些长期在水上讨生活的都沾了不少光。”汉子有些感慨的道,“只是不知道这位成大将军的政策能够维持多久,他可真不像是太平军的将军。”
汉子的感慨引发了无锋莫大的好奇心,这成大猷一直是无锋关注的焦点之一,自从卢龙一战开始,无锋就对此人充满了兴趣,能够在最后关头一举突破自己的包围成功脱逃,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小的震动,尤其是在无锋军队占尽先机之时。这个家伙后来又在河朔战役中大显身手,将帝国第三第四军团围歼,奠定了太平教在河朔地区的统治基础,在攻击天水的最后关头突然掉头南下,打了五湖地区的帝国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一下控制了九江这个肥沃富饶的交通枢纽,成为这五湖河朔以及帝都之间的一颗活动棋子。看样子太平军高层已经无法控制住他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至少他目前的政策就与太平军现在正在河朔和北原地区掀起的挖浮财、均贫富和分田地的政策大相径庭,这等明显违背太平教根本宗旨的政策能够坚持下来,肯定与这位成大将军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看来成大将军在九江这边还是深得人心啊。”无锋也微笑着不动声色的摸着情况。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商人们和那些士绅虽然赞同他的做法,但我看也未必就是真心实意支持他,毕竟咱们帝国才是这片土地上正份儿主人,这些太平教人虽然一时间出于某些原因采取这些措施,但后面究竟会作什么,却也不好说。北边的穷苦人家都开始在分土地财产了,可九江却没有动静,这穷人们自然眼红,对这成大将军也就恨之入骨。这个人心么,就要看是什么人的人心了。”汉子显然是一个久经世面的老船工,口才颇好,说起这些事情来头头是道。
见无锋对那九江颇感兴趣,船工汉子瞅了一眼无锋忍了一下才道:“大爷若是要想在九江作些生意,倒是不必担心其他,只是要想躲过这太平军税检人员的稽查却也不易,听说成大将军虽然定下的规矩不多,但一旦定下了,却是件件落实,不得有丝毫懈怠,就连他们九江那些惯于耍些手段的商人们也都不敢冒犯。”
见对方将自己当成了做走私生意的商人,无锋也不说破,反而顺着对方的话语往下说:“嗯,既是如此,倒也不必去冒这些风险,这些太平军弄不清他们的规矩,若是为了区区小利丢了性命,那却是大大的不划算。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九江府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殊规矩?别让我走一趟九江府就落在那里脱不了身了。”
“大爷也不必如此担心,若是论其他,其实这九江比咱们五湖其他几府情况都要好上许多,至少那些巡查军士们不会来骚扰这些过往船只商家,打家劫舍的土匪水匪也少了许多,嘿嘿,在这黄冈、岳阳、安庆,哪里会不遇上这些事情?”船工撇了撇嘴,叹气道:“说咱们这五湖还是鱼米之乡,穷人遇上灾荒年,还不是一样只有去外逃难乞讨,现在这日头谁都过得不容易啊。”
船老大的感慨让无锋颇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就连五湖地区的情况竟然是如此,这号称帝国粮仓的肥沃土地上若是连生活于之上的百姓也无法养活,那如何来支撑起帝国的生存呢?
“船老大,你这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虽然少有来这五湖,但这里一直是咱们帝国的粮仓,说起来这里应该比起关西还有北方可要好多了,怎么听你一说,却好像连饭也吃不起的模样呢?”无锋故作惊讶的问道。
“唉,大爷是外乡人,大概有些年辰没来咱们这边了吧。这几年可比不上前些年了,前些年虽然赋税重,但只要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庄户人还能落得个几颗余粮,可现在倒好,这几年里年头不好,不是水灾就是旱灾,小灾不断,大灾常来,庄户人的一点积蓄早就被折腾光了,过不下去就只有卖田卖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