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光,长官!”老武头哈着腰,手里拿着导火索,对身边的排长说,“有火柴吗?”
“你想干什么?”
老武头扬着手里的火柴盒说:“这盒火柴受潮不好使了,车里这一吨炸药点不着,二当家的得崩了我!”
“滚!”排长骂道。
“老武叔!接着!”秦凤凰从罗云汉的身后钻出,一扬手,扔出了一盒火柴。
老武头连忙接住,取出一根火柴,“哧!”地一下划着了火柴,哆哆嗦嗦地要点导火索。
“哎、哎!你住手!”歪嘴副官连忙走了过来,“快放下!咱有话好说!”
“景旅长!看看南京特派员的手令!”车顶上的丁雄扔下一个皮夹来。
“哎!丁雄?咋他妈是你呀!你在那儿扯什么蛋呢?”大块头手遮日光喊道。
“大师兄,小弟是奉命押车,例行公事,放行吧!”
“手令?狗屁手令!吓唬谁呢?不看!都是你们这帮浑蛋、王八蛋,把大事儿给耽误啦!”景牛子随手把皮夹扔了上去。
两人曾是黄埔军校的校友,景牛子是第五期毕业生,丁雄是第七期毕业生。景牛子原是北伐名将,在蒋介石“四·一二”政变中,由于拒绝上峰逮捕、屠杀国民革命军中共产党和亲共分子的密令,而在师长任上被解职查办。在中原大战中,加入了冯玉祥的队伍,由于骁勇善战、屡立奇功,被一路晋升为少将军长。
“报告旅长!”一个士兵牵着一条军犬走了过来,“兵车上发现一箱大烟!”
“听见没?丁雄!你们嫡系正牌军也他妈的抽大烟!这准是王德生给他小老婆预备的!”
“大师兄,那是前线医院救护伤兵的药品!”
“屁药品!我说丁雄,这两年你跟着王德生没白学呀?溜须拍马你练出来了!”景牛子说罢,看了一眼吐着舌头的军犬,指着尾车,向牵狗的士兵使了个眼色,“看看他们这节尾车上还有没有大烟?”
“是!长官!”士兵用手一指罗云汉,喊了声,“啾!”松开了手里的链子。
黑色的军犬像一条恶狼似的,“嗖”地凌空扑向了罗云汉。
罗云汉右手从后背抄出鬼头刀,手腕一抖,一道亮光闪出。空中立时喷出一条血箭,炸开了一朵血花,鬼头刀又像风火轮似的旋转回来。罗云汉旋即右手一背、一插,回手又托住了机枪枪柄,扣住了扳机。速度之快,谁也没看清,鬼头刀已经完成了一去一回的动作。
军犬连叫都没叫一声,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掉在了地上。狗头离开了血污的身子,滚落到一旁,地上洒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好!好功夫!”景牛子竟喝起彩来!
士兵们撂下了枪口,也纷纷跟着叫起好来。
“兄弟怎么称呼?”景牛子仰起了大块头。
“罗云汉!”
“好!罗云汉!罗兄弟!”景牛子一伸手,从帽子里抓起了两个李子,“不是我难为罗兄弟,你把这一车军火在我眼皮底下运走,我的这些弟兄可都看见了。我他妈的都快弹尽粮绝啦!老冯头还让我出关打热河,没有子弹我拿什么打呀?”景牛子顿了一下,“咋办?光耍你那把小铁锹儿不行!你还得露两手儿枪法让弟兄们看看,这枪到你手里有用没用!”
“景大哥请讲!”罗云汉道。
景牛子瞟了一眼罗云汉端着的机枪,说道:“机枪这玩意儿,谁都会打连发。兄弟!要紧的是打单发。看好了,单发打李子!走!”景牛子“嗖”地向空中抛出了手中的两个李子。
“哒!哒!”罗云汉两枪,两个黑点一样的李子被打得无踪无影。
第六章 东临碣石(4)
景牛子迅速将帽子里的李子一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