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可怖。
克莱斯特吊儿郎当地蹲了下来,扬了扬下巴,用英语道,“听说你们这些狗仔,最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是吧?”
何老五吓得双腿发抖,脑门儿上全是汗,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哥,我英语不好,您不是说得挺溜的么,咋说换就换了呢……”
“……”克莱斯特皮笑肉不笑,起身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突出烟圈,淡道:“动手。”
个子最高的壮汉是个黑人,点了点头,刚挽起袖子又愣了下,抄着口英语疑惑道:“老大只说按规矩办……是按早些年的规矩,还是这些年的规矩?”
狗仔里有一个懂英语的,顿时颤颤巍巍道,“早些年的规矩怎么办,这些年的规矩……怎么办?”
黑人汉子冷笑,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来,“早些年的规矩,大卸八块扔地中海里喂鲨鱼。”
克莱斯特一巴掌拍过去,斥道:“大哥洗手多少年了,你以为还在巴塞罗那呢?”
黑人汉子可怜巴巴的,“那这些年是个什么规矩,我们也不知道啊。”
克莱斯特认真想了想,故意用字正腔圆的道,“这样。把这几个东西扒了,光着屁.股拍几张照录几段像,附上大名,传到中国的微博和朋友圈,再扔大街上去。”
何老五立刻挣扎起来:“诶不是,哥!我上有爹妈下有老婆孩子……你、你这样侵犯人隐私是犯法的!”
“犯法?”
克莱斯特靠着墙冷笑,伸手一指,“给我扒了。”
**
回到穆宅,小菱立刻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尚萌萌本就感冒,外头风一吹更觉得冷,连忙搓着双臂接过来就喝。刚抿了一口,她眸光微闪,“里面放了红糖?”
小菱笑道,“是啊。霍姨说小姐还在经期,吃点红糖有好处。”
她弯起唇,“真是谢谢霍姨了。”
一碗姜汤下肚,尚萌萌觉得舒服多了,吃完药,随便洗漱了下就上床睡觉。她脑子昏沉,觉也睡得不大安稳,迷迷糊糊醒了几次,又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半夜光景,月上中天,整个穆宅灯火熄尽,静极了。
尚萌萌嗡哝着,第四次醒了过来。
这回,她是被热醒的。
后背抵着副火.热的胸膛,男人修长有力的双臂箍在她腰上,搂得很紧,她几乎被揉进他身体里。
她皱眉,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黏得不舒服——屋子里开了暖气,被子也捂得严实,还被穆城这样抱在怀里,不热死才怪。
“……”
尚萌萌无语,拿开他放在腰上的手臂,动作极轻,小心翼翼不吵醒他。
背后蓦地一道嗓音,慵懒沙哑,带着浓浓睡意:“怎么醒了?”
她哽了下,很诚实地道,“有点热。”
穆城静了会儿,手从她裙摆下方伸进去,摸了把她的背。纤细,滑腻,果然全是汗。他径自从床头取过一根干净毛巾,替她擦手臂和背,没说话。
尚萌萌起初还有点脸红,这时忽然反应过来。
“你是故意的?”
他没理她。
“故意让我把汗捂出来?因为那样病好得快?”尚萌萌转身面向他。黑暗中没有开灯,男人的眼睛清黑,仿佛缀满星辰。
穆城扔开毛巾,脸上淡淡的,“差不多。”
她微怔,忽然低头笑起来。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素面病容没有平日的艳丽,看上去有点呆。
穆城揉她的头发,“傻笑。”
尚萌萌盯着他,说:“像我妈。”
“什么?”
“我说你啊,像我妈。”她凑过去,捏住他轮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