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年每日待在后院足不出户,陪师父浇浇花下下棋,再给师娘穿针引线揉肩奉茶,几人谁也不提即将下山之事,只有刘怀安依然没心没肺的早出晚归。
临行前一日,刘怀安将许经年带到小叶峰,指着当年住过的几间草屋骄傲道:“看!我打扫的!”
许经年这才明白小丫头最近早出晚归原来是在这里打扫屋子。
刘怀安继续道:“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年雪大,可别给压塌了!”
许经年将刘怀安揽入怀中,温柔道:“塌了我再给你盖几间比这更好的!”
刘怀安小声道:“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了。”
许经年沉默不语。
刘怀安又道:“等这次回来,我们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许经年笑了笑说:“你说了算。”
当天夜里,太清宫又是一场大醉,这次连刺云道长和无痕道长都喝了起来,众道士都知道许经年第二天一早就要启程,便不怎么敢灌他喝酒,倒是多年未饮酒的刺云道长喝了个酩酊大醉。
等许经年背着呼呼大睡的师父走进后院时,一向喜欢唠叨的师娘竟没管没问。
戌时,运针如飞的王秀茹终于赶完了最后一件长袍。长长的舒了口气,妇人将刘怀安叫到房间内。
床上的刺云道长鼾声如雷,王秀茹递给刘怀安一个装满衣服的包袱说道:“晚些时候给年儿送过去。”
刘怀安大眼睛扑闪扑闪眨了两下说道:“这么晚了,年儿应该睡了吧?”
王秀茹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每夜睡在哪里?”
刘怀安顿时满脸羞红,支支吾吾道:“我,我都在自己房间里啊!”
王秀茹也不戳破她的谎言,继续对刘怀安说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一生的依靠,就要学着做一个好媳妇,男人其实跟狗一样,你喂饱它,别让它冻着,得空了就逗逗它开心,它自然就屁颠屁颠的。”
刘怀安瞪大眼睛,听着奶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半晌才回道:“我怎么听着不太着调。”
王秀茹笑到:“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这次出门要照顾好年儿,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王秀茹絮絮叨叨讲了半夜,刘怀安便安安静静的听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许经年便问:“昨晚师娘跟你说什么了?”
刘怀安一脸认真地答道:“她让你好好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