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应该相信这个陪了她二十年的人,“征尘,你告诉我的是真相吗?”
说啊!跟我说真话啊!征尘,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你是否告诉我二十年前血案发生的真相,我只想听你解释为什么陷害戾天,为什么说他是凶手?你从不会无中生有的,我一直认为你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若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一件事,我会怀疑这二十年来你到底对我用过几分真心。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一再地要你说真话,别再骗我了——我入禅定之时寻找了许久,那场血案里根本没有无我剑的杀气。
“我想知道真相,如果有一天你肯说,我想你亲口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她拉开房门,一只脚踏出门槛,偏过头她忽然笑得很孩子气,“征尘,这些年来一直是你接待朝廷里来的人,你有没有见过当今圣上?”
“咣当。”征尘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他慌忙俯身收拾满地狼藉,“我……我哪有机会瞻仰龙颜?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见到圣上呢?你真是爱说笑……真是……”
浮云齐跳出房间,咧着嘴大笑起来,“我身为圣女,百姓拜我为佛,我却从未见过当今圣上,想想有点可惜哦!找个机会,我想入宫参见他,也许我们还会觉得彼此有点面熟哦!”
征尘正色,“别说笑话了,那可是当今圣上,哪能想见就见。浮云,别再像个小孩子似的信口开河,你可是圣女啊!”
“要端庄神圣嘛!这些话都听你念了二十年。”她跳跃着离开他的房间,在转角处,她的笑容不再,满面愁绪爬上眉梢,如果可以她希望做一辈子小孩。
征尘更希望她所说的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否则不仅她有麻烦,整个灵上斋怕也难逃一劫。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漫天欢喜的越城沉醉在酒香之中;她看见了爹开怀畅饮,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还看见好多好多笑脸包围在她的身边。
然后她看见了一张狂笑的容颜,那张笑脸如刀刻在她的心底,她却没看见那张笑脸的主人向全城百姓下杀手。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待浮云齐再想深究下去的时候,已出禅定。她满身虚汗,一脸疲惫,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只要再努力一点,也许她就能知道二十年前血案的真凶,也许她就能揭开心头的疑惑,也许她就会知道征尘为什么对他说谎,他跟那张笑脸的主人又是何关系。
她打坐准备入禅定,也准备拼上这条性命,身后一道突然插入的哈欠声却打断了她的安排。
“你到底打算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我很困,想睡觉。”
灵上斋内能在圣女清修之地还能发出这种懒散声音的人除了戾天还会有谁?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坐了多久啦?
“你是不是很闲?”
“对啊!”他侧躺在她清修的蒲团上,满身写着一个“懒”字,“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闲得在这里静等,想问上次向你下迷药的那位老兄要点曼陀罗,后山上最近兔子泛滥成灾,每到半夜就听见它们啃草的声音,我觉得它们都快啃到我枕边来了。所以我打算给它们施点迷药,等它们陷入迷境时好一只一只拣起来,包成一团丢到村子里去。”
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他果真邪气。看他躺得舒服,她也不忍心把他撵走,索性靠着他腹部悠哉地坐着,“我还以为你会把山上所有的兔子全都杀了,烤来吃呢!”
他拧着眉头数落她:“亏你还是圣女,居然鼓励我杀生。”
被他这么一说,浮云齐倒觉得自己更符合魔鬼称号,“你连杀人都不眨眼,还在乎一只小兔子的命?”
“人会杀人,而兔子不会害人,你说我是该杀兔子还是该杀人?”
戾天的理论虽听上去诡异,却含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