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算算日子,已经六月底了,匈奴人的确快到了。
田庄里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仓库和厨房都堆了满满的食物,各个房间里的床被也应有尽有,明显是先准备好的。
云舒摸了摸柔软的被子,有点心惊,说:“聂翁怎么会知道我来了?”
墨清反而不觉得诧异,说:“我们几十人一路行来,并未遮掩,这等关键时刻,想必有人暗地里查过。”
也是,战争之前的特殊时期,马邑附近明松暗紧,不知有多少人盯着。
虽然猜测是聂壹好心所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墨清依然做了严谨的安排,有人守夜,有人进城打探,也有人接引后面的车队。
在马上奔波了一个月,并不觉得累,现在歇下来,反而是骨头都酸软了。
云舒带着晒成黑猴一样的云默,洗干净后,一起歇了。
云默仿佛有些兴奋,睡不着,搂着云舒的一只胳膊小声问道:“娘,是要打仗了吗?”
云舒点点头,说:“大概吧。”
听了这个,云默更兴奋了,两眼像是要放出光芒一样。
云舒觉得奇怪,问道:“要打仗了你不怕吗?听说匈奴人又高又壮,不管老弱妇孺,都会杀,你不怕?”
云默一嘟嘴,仰起头来看着云舒,说:“怕什么,等我长大了,要把他们杀干杀尽,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听着这个话,云舒不知道是喜是忧。
这孩子颇有民族和国家的荣誉感、自豪感,但是这些话从一个六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感觉戾气太重,听着很不舒服。
又想到云默以前的遭遇,云舒这一晚睡的很不踏实。
朦朦胧胧间,有人声从房外传来,接着,云默一跳而起,摇起云舒的胳膊:“娘,师父在敲门”
云舒披着衣服坐起,应了一声之后急忙穿好衣服,头发也来不及梳,把墨清迎了进来。
外面天色还没有亮,但是园子里纷乱的脚步声让云舒心里有些紧张。
“墨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墨清脸色有点沉重,却不慌张,“马邑出现动乱了,有人杀了马邑县令,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上。里面的百姓都叫喊着要逃,但是城门却被封的死死的,城楼上满是士兵和火把,情况很乱。我已经派人去打听,看看是谁人所为。”
听了这个话,云舒反倒冷静下来。
那定然是聂翁把一个死囚犯的头颅挂上去,冒充县令头颅的,为的就是yin*匈奴大军。
“只怕不到明天,匈奴人就到雁门关外了,咱们把人聚拢,守住这个田庄,免得战事一起,有流寇逃窜。”
墨清见她镇定下来,联想起之前在长安,她特地被招进宫,对战事的安排了解一些,现在想必是心里有数,就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果然到晚上,就传来消息,说匈奴人出现在了雁门关外,正得意忘形的准备冲杀进关内,谁知突然出现数万汉军,把匈奴大军前后左右包抄起来。
激战一夜,有一万多匈奴残兵逃出包围,躲入三十里外的山中,汉军正连夜追赶搜查。
有人说匈奴的军臣单于被射杀身亡,有人说他并没有亲自前来,各种说法不一。
一条条消息传来,云舒却没有找到她想听的信息。
军臣单于是死是活,她不想知道;哪位将军带兵杀了多少匈奴人她也不想知道;马邑县令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官衙里调度城防,她更不关心……
她想知道的,只是大公子的下落……
“公子他,依然没有一点消息吗?”
墨清摇了摇头。
前去诱敌的聂壹,整个商队全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