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淮南王带着欣喜的目光看向桑弘羊,对于他如此之快、如此之易的接受替罪羊之事,显得有些喜出望外。
另一旁,秦大人的面色微微有些不愉,咳了一声之后,什么也没说。
淮南王见御史没有追问细节,知道双方达成默契,正如刘陵之前所说,他主动交出粮食,御史就不会紧捏着把柄不放。
事已成,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渐渐生出兴致,让侍卫把晋昌拖下去,又叫来舞姬和美酒,欢饮起来。
宴毕,秦大人和桑弘羊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秦大人颇为不悦的说:“桑侍中,淮南王将罪责都推脱到文士的身上,并让他口不能说,手不能写,显然是想隐瞒些事情,你怎的不容本官追问两句,就急忙的应承了下来?”
桑弘羊俯首微表歉意的说:“是微臣失了分寸,望大人见谅。微臣只是考虑到,淮南王并不是我们能够审问的,纵使追问,他肯定也已想好了借口。”
秦大人颇为遗憾的说:“你已拿到了淮南王购铁矿、造兵器的证据,就此放过,岂不可惜?”
桑弘羊微笑道:“皇上此次派我们来督粮,我找淮南王的把柄,也不过是为了逼他交出粮食。粮食即已到手,咱们就可回宫交差。到时候把此事说给皇上听,是要严查还是就此揭过,皇上自有决定。”
秦大人这才悟了过来,皇亲国戚的那些事,并不是说有证据就能查办的,想不想查处,得看皇上的决定和朝中局势。若他们拿着证据一通乱查,逼的淮南王反了,反倒是坏了大事。
秦大人如此想着,看桑弘羊的眼神就多了些研究。
他起初对这位年纪尚小的侍中很不当回事,看他面容娇好,以为是皇上的弄臣,不过是跟他出来混点资历,好在朝中站稳脚跟。
可是桑弘羊出长安之后,毫不停歇,先是易容潜伏进寿春城打探情况,又找到淮南王的罪证,以至于最后顺利逼淮南王交出粮食,这接二连三的动作,目的明确、动作迅速,且不拖泥带水,很让秦大人刮目相看。
现在秦大人又察觉到桑弘羊对皇上的内心不是一般的了解,更觉得这个少年不是池中物,少不得要对他客气一些,不能再拿长者的姿态拿捏他了。
秦大人正在深思的时候,桑弘羊问询道:“大人,您看卫侍中的事,怎么办才好?”
卫长君……明摆着跟晋昌有勾结,但是勾结到什么程度,他做了哪些事,有什么危害,他们并没有查。
一是因为时间紧急,还未来得及处理,更重要的是因为卫长君的身份比较让人尴尬。他是卫子夫和卫青的哥哥,依照卫家在朝中崛起的速度,秦大人并不敢随便动他
见是块烫手的山芋,秦大人就说:“你跟他同在皇上跟前做侍中,他的情况你更了解,此事就交给你办吧。”
桑弘羊冷笑了一下,就知道这种得罪人的事,他不会轻易接手。
不过想想也好,桑弘羊一直没办法对卫氏一族下手,卫青对他也只有同僚的情谊,若遇事让他帮手,只怕会有困难。
这次,就让卫家欠他一个大人情吧
正文 186、急讯
186、急讯
在云舒准备离开寿春的头一晚,众人早早睡了,以准备第二日早起赶路。
半夜,丰秀客栈传来一阵有力而急促的敲门声,饶是云舒已经睡沉了,也迷迷糊糊的惊醒了过来。
她以为是谁半夜来投店的,可是不一会儿,脚步声和说话声从她隔壁传了过来,她这才起身披衣,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门外。
她的隔壁是李爽的屋子,此时李爽正散着头发,披着外衣,跟一个举着油灯的男子低声说话。
不知是灯光太灰暗还是李爽的病没有好透,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