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吃的表示,还龄索性停了下来,她也不吃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也不说话,她是真真正正的哑巴,比起不说话的本事,看谁赢得过谁!
发现她突然不吃了,则宁才勉强微笑了一下,“你吃,我没有胃口。”他是真的没有胃口,一天下来,只觉得累,看着她吃他就很安心,他是什么都不想吃的。
他的脸色不太好,还龄盯着他看了很久,决定,她不为这个假扮温柔的禽兽虐待自己的身体——她却忘了,本已是了无生趣的,原本是决意必死的,现在,却有了一股莫名的温暖,让她不自觉地想活下去。
她不会承认那温暖是来源于期待,期待着,他真的会为她做这许多事情,真的——真心的为了她,真心的想关怀她,而不是为了别的其他的什么。
赌气接过了那个蛋,却放不进嘴里,看着他什么都不吃,她跟着胃口全无,默默看着蛋,突然想起,则宁跑到草地上拾蛋,赶跑一群水鸟的样子——那是什么样子!尊贵淡雅的则宁,手持文卷,凝眸时让人目不转睛的则宁,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她突然想笑,想忍住的,却又偏偏笑了出来,好不像他的为人!
看着她无端端笑了,则宁也淡淡一笑,头好昏,今天是太累了,明天吧,明天等他精神好一点,就陪着她吃东西,好不好?
他实在是太累了,倚到山洞壁上,就闭起了眼睛,如果她可以时时这样笑,多少东西他都陪着她吃。
她看着他睡着了,终于还是吃掉了虽后那个蛋,不是她非常有胃口,而是,眼见他的疲累,想到他寻找食物的辛苦,不自觉地,她就吃掉了那个蛋。
——***——
第二天一早,她毕竟是元气大伤,沉睡至午时才睁开眼睛,一起来就看见则宁坐在她铺位旁边,骇得她差一点失声叫了出来,他怎么像个没声没息的鬼!
则宁见她醒了,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依旧是不说话的,但那神色很好,宁定,而安详,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生活很苦。
他——还龄咬着唇,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温柔,不要这样好?她的心会不自觉渐渐、渐渐地温暖起来,渐渐渐渐地,她会错觉他爱她。
她的眼睛没来由地湿了,有水珠莫名其妙地滚出了眼眶,她没有动,咬着牙,就缩在他的衣服里面,不出来。
“不要哭。”则宁的声音仍是不合音准的,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爱哭的姑娘。”
她才不是,是你老是喜欢弄得人家哭,哪一次哭,不是为了你?还龄的眼泪掉得更多,她从来都不喜欢哭,从来都不喜欢恨人,从来都不喜欢吃蛋,但是为了他,她已经全部破戒,则宁,你知不知道,我好恨你,我好恨你是因为我狠不下心真正恨你,你究竟是鬼,还是人?为什么我始终都有错觉,错觉你在爱我;而又始终是那样,是你不断不断地伤害我。
“起来了,吃饭了。”则宁拍了拍她的身体,“不吃一点东西你好不起来,不要孩子气,起来了。”他的口气像宠溺着什么,听着,就很容易开心起来。
还龄坐起来,则宁把一个东西放在她的手里,是他衣袖的一角,他撕了下来,作为净脸的东西,沾湿了水。
水源——据说离这里很远。
还龄无言,擦干净了脸,则宁微微一笑,突然把她整个抱了起来,包着那一件外衣一起抱了起来,往外就走。
她吓了一跳,则宁的右手是没有什么力道的,她不得不紧紧抱住他的背,才不会跌了下去。他想干什么?她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但是则宁依旧抱着她往外走。
他出了那个山洞,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阳光朦胧着一片的微黄,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新,而明亮。
他想带她去哪里?还龄的脸颊染上了红晕,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