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娘忒的多礼,搓了搓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心里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他本是想跟九娘说会儿话的,可只恨他辛豹,那从来也是个言语如刀的,却不晓得为何,在王九娘面前硬是找不到说话的话题,没耐何便提了许天龙之事。
此时,见着王九娘为了许天龙感谢他,那心里忒不是滋味儿,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大官人是来找王成哥的话,他这就出来了,大官人且等一会儿。”王九娘话音刚落,王爹刘氏和王成几人便送着阿黛和赵昱出门。
王九娘便退到了后面,躲在了人后,辛豹见得人来,也不好盯着王九娘瞧了,颇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两人的神色落在阿黛的眼里,心中一乐,哪天倒是要探探九娘姐姐的心思。
此时小雪已停,天边出现一抹晚霞,明天是个好天气。
阿黛同赵昱同王家人告了辞,上得马车。
挥手之间,一路便出得了帽子胡同。车辙压着路面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心情颇有些不舍。
“没事,等到明年你姐和修之来了。说不得你爹娘也会来京。”赵昱道。
阿黛点点头,或许,却也未必,故士难离啊,王家人已在钱塘扎了根。
想着,阿黛甩了甩头,把一些伤怀的情绪抛掉。
“王妃交家。是不是也想让你借着这事在京里闹一闹,好立立威?”这时。阿黛想起娘亲的话,便两眼晶亮的看着赵昱道。
“有,她算计事情,从来是做到十成十的。”赵昱说着。王妃的心思。他自是心里明白的。
只是如今他既然成了恭王府世子,有些事情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比如立威这事情,那也是必须的。
尤其想着,若是他一开春也打算去一趟西域的话,那立威就更有必要了。
许多时候,家里娘子的体面是男人在外面撑起来的。
如此想着,赵昱暗里下定决心,一但事情真如所料。那不如就往大里整,便闹腾他一场。
……
京城畅和园,乃是有名的消遣所在。
如今这天正是赏雪的时节。
吃上一壶酒。再叫上几个姐儿,自是乐淘淘的。
只是,总有人不自在。
“呸,当初钱塘一条快死的泥鳅,如今到了京城,这翻身成龙。竟是搅腾起风浪来了。”畅和园里,高辉高二公子吃多了酒。重重的一拍桌子,发泄的道。
他本是快活他自己的,不招谁若谁,偏这赵昱,因着王九娘之事,竟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害得他足足关在家里半年多才得自由,如今,又听得京城传闻,恭王妃竟是把家都交给了赵昱,那气自是不打一处来。
此时拍完桌子,却冲着另一边坐位上的一个锦袍青年道:“复年,你这姑姑忒没本事了,这没两下,便被夺了权。”
复年,阮复年,正是阮家二房长子,也就是阮彤的兄长。
阮复年叫高辉这么一指,却是怒了一拍桌子:“姓高的,你自受了气,却来冲着我撒什么?”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莫伤和气。”一边翁公子翁咏白做着和事佬道。
这翁咏白是翁家二房的长子,当初翁家被赵昱设计,最后翁二爷回家侍疾,不过,翁咏白却是京里太学院的学生,自留在京中。
高辉刚才也是酒吃多了,被那阮复年一瞪,便一脸悻悻,如今又得翁咏白搭台,便也一拍脑门:“我是气糊涂了,复年兄莫怪。”
阮复年见高二服了软,便也坐了下来。却是滴咕了句道:“我姑姑那人,谁晓得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初赵颐死的那会事情,阮复年也是在当场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