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先确定一件事。
缓缓迈起步子，走到床边，他的视线逐渐集中在一个地方，然后伸出手。
“呀！杜羽你干嘛？！”
本来还背着身的顾言被杜羽的动作吓了一跳，瞬间沉默不了一点，赶紧回过头尽量压着声音低喝道。
只见杜羽此刻抓起了顾言的一只脚腕，正仔细的打量着。
“我看看你有没有被刚才的碎片划伤。”
他不太放心，毕竟人在情绪占据主导的时候很容易忽略这些。
将两只白皙的小脚都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以后，他才松了口气。
松开手后，杜羽后退半步，摸了摸鼻子。
“那个……我看好了……咱们继续流程吧，你沉默，然后我想办法哄你。”
随着杜羽那耿直的话音落下，顾言先是愣愣的看着他，随后忽然噗呲一下捂嘴笑了起来。
待如银铃般的清澈笑声落下，顾言轻轻歪了歪头，柳眉微弯，嘴角轻扬。
“原谅你了。”
伴随着空灵的嗓音拂过耳畔，杜羽如蒙大赦般的松了口气。
“对了羽子。”
“嗯？”
“你摸鼻子那只手好像刚碰过我的……”
“没事，我不嫌弃，昨晚又不是没……”
“闭嘴，不许提这个……我嫌弃行了吧。”
就在这时，杜羽的视线忽然注意到因为顾言那因为翻身动作而不经意间扬起的衣摆，看着那纤细腰肢上的一小处痕迹，杜羽喉结微动。
那个痕迹还是他昨晚留下的……
犹豫了片刻后，杜羽缓缓开口。
“你……没洗？”
听到他的问题，顾言先是反应了一会，没搞懂是什么意思，随后注意到杜羽视线的落点，在看到他说的是什么以后，面色忽然涨红。
顾言咬了咬唇，扭过头不去看杜羽的表情。
“我也想啊……根本没空……以沫到门口的时候我才刚醒……”
“那我……给你接盆温水擦一擦。”
顾言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还是别了，跟以沫不好解释吧……”
“不好解释又不是不能解释，我来想借口，你安心在这躺着。”
“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但是我也不想你因此委屈自己，好吗。”
说着，不等顾言拒绝，杜羽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顾言的轻轻捂了捂胸口，感觉到一股由衷的心安。
[还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但是。]
想到杜羽一进屋的那个举动，将其中的目标代入为自己以后。
顾言看向杜羽背影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复杂。
即使在看到杜羽跟别人做出亲密举动时会难受
即使在被杜羽照顾的时候会格外安心。
即使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有些超过了兄弟的限度。
可她发现自己依旧没有做好准备。
顾言有点后悔了。
不是后悔把现在的自己交给杜羽。
而是后悔在昨天一时冲动下把自己迷茫的内心传达给了杜羽。
不小心引导着他的情感走向了某条她还没有准备好的道路。
顾言过去十几年连女生都没谈过。
何况是自己的兄弟。
在这一刻，她发现，她还无法做出回应。
想到这，顾言忽然苦笑了下。
[如果羽子的那个拥抱真的抱到我身上……我好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阵，杜羽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