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面,总该同你多说些话的。我——都有按你的吩咐做,我今天的表现好吗?”括苍沉默地端详她半晌,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柔荑暗自松了口气:“那我可以回来吗?”
括苍不语。“我听说你要娶新的王妃了,不要紧,我不会同她争。你不希望我和那两个孩子在一起,也不要紧,我可以不说。但是我真的不想一个人住在茨湖。”柔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思考良久,括苍问:“如果你只是想回到广源生活,我会考虑为你另择一处寓所。但是,柔荑,你不能再回这里。”
那和在茨湖有什么区别?“为什么?”
“你我夫妻情义已绝,你若留住在王府中,难免引人闲言碎语。”
原来他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见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柔荑紧张地牵住他的衣袖,“王爷,我会很听话,也不会顶撞你,也不会、也不会跟夕玥作对了。你让我回来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的经历,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太多创伤,柔荑变得格外敏感和容易紧张。括苍看得懂她的眼神,这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在苦苦哀求自己。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咽喉,括苍沉吟半晌,缓缓道:“那么,等册妃之后,我会慎重考虑此事。”柔荑激动地掩住了嘴巴,虽然制止住了哭声,却挡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腾兰王妃的册立大典在建业二年的四月举行,柔荑对此不只没有丝毫的怨恨,甚至是满心期待的。她始终记着,括苍说册妃之后,会考虑把她接王府的话。到举行典礼的四月十二日后,她每日都要到码头问问,有没有从王府来的信。或许是典礼的各项事宜让括苍太伤脑筋了,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许诺,直到六月,柔荑因为天热不再每天早晨到码头去,王府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水神,快把括苍带到我这里来吧。”柔荑时常在心里祈祷。她知道会有一天,括苍乘着装饰华丽的船,荡破平静的茨湖水面,向她迎面而来。可是来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括苍。
“括苍让你来接我吗?”柔荑见到旖堂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么问。
旖堂踏上湖岸:“如果不是,柔荑夫人会欢迎我来吗?”
旖堂是被派来主持茨湖水神的祭祀。每年六月初六,是茨湖水神的生日,在这一天,茨湖边的居民会以盛大的典礼进行庆祝。连年来茨湖周边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太守奏请腾兰王举行大祭来感激水神,腾兰王便派王弟旖堂亲自主持今年的祭祀。
“茨湖的风景,真是不错啊。”旖堂望着远处的湖面赞叹,“晴时如冶艳女郎,雨时如娟秀佳丽;动时如活泼少女,静时如名媛贵妇。”
柔荑没有耐心听他抒发感慨,催问:“旖堂王子,王爷到底是怎么说的?”旖堂指了指面前的茶杯,示意柔荑添茶。柔荑连忙端起水壶,给他斟满茶水。但见旖堂悠闲地品茶赏景,仍然不肯回答她的问题。实在按捺不住的柔荑从席子上跳了起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旖堂低头一笑:“夫人忘了,我说过,只有我可以说服他。那么,夫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柔荑冷笑:“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括苍答应过我接我回去,如果你敢碰我,我就会告诉他。”旖堂久久凝视着她,发出一声讪笑。柔荑顿时没了底气,括苍承诺的期限,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不确定,括苍究竟是否记得自己的承诺,或者是否打算履行。柔荑把旖堂的茶杯放回他面前:“我不欢迎有坏心思的客人。”
如果不答应旖堂,她可能真的无法再见到括苍了;可如果答应了旖堂,括苍一定不会原谅她。她要改头换面,按照括苍的要求去改变自己,好不容易捱到今天,怎么能半途而废?但如果再也见不到他,自己变得再好,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