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过完了自然是秋,今年的秋天格外凉。
蓉湖旁的枫叶逐渐泛红,夕阳西下时,与湖水的波光辉映在一起,浓墨重彩甚是好看。文初格外喜欢这里,不为别的,只为色彩。
他觉得,油画本就重色彩。
可是画画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而现在显然是不符合的,因为鲁如花在旁边,手里拿了一堆信,正喋喋不休地说话。
天气凉了,她也终于换了装。宽大的恤衫换成宽大的毛外套,脖子上胡乱缠了个黑色的毛围巾,头发倒是长了些,勉强梳了起来,在脑后绑了个“短刷子”。
“喏,这封信的主人可是S大舞蹈系的系花啊。你知道舞蹈系花是什么概念吗?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在舞蹈系,而她,是舞蹈系最漂亮的!你放心,我调查过了,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啊,性格也不错,开朗大方,肤白……”
“鲁如花,你收了她多少钱?”文初漫不经心地用画笔头将颜料顿在画布上。
鲁如花忽然安静了。
文初扭头看她,此时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布,那表情……不大寻常。惋惜?可惜?惊讶?还是什么?
“你又想说什么。”文初叹了一口气。
“你这也太费颜料了,一管颜料那么贵,这得多少钱啊……”
“你家鲁似玉不也如此,多少钱一管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不一样!”鲁如花的样子明显极为惊讶,“我家似玉那是画画!”
文初一口气差点儿噎住,“那请问我在做什么?”
“呃……”鲁如花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也是……你也是画画……不过我家似玉的画将来可是按厘米卖钱的!”
文初皱紧了眉头,他不知道现在是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鲁如花对鲁似玉的骄傲和对他文初的鄙视简直就是摆在了明面上。
“呃,说正事,说系花。话说这系花……”鲁如花继续滔滔不绝。
“你什么时候开起婚介所了?鲁如花同学,我不得不警告你,校园里进行这种交易是不道德的。”文初忍无可忍,手指点了一点儿颜料直接抹在了鲁如花的脸颊上。
她的脸颊软软的,触手处,一片温暖。
鲁如花大大咧咧地拨开文初的手,鬼鬼祟祟四下张望。
文初开始还有些诧异,眼光搜寻了一下,远处树影后果然有人躲躲藏藏。瞧着鲁如花的表情,文初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估计她把信的主人也带到蓉湖边上来了!
文初反倒笑了。
“鲁如花。”文初把笔搁在架上,凑近了鲁如花。
“唔?”鲁如花警惕地后退半步。
“你最近的生意不错,看上去挺累的,我给你做个物理治疗吧?”
“啊?治疗?”
“我们再回味一次吧。”文初笑眯眯地轻声说着,没等鲁如花反应过来就迅速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两手按住她的头,开始左右轻摆,与此同时,自己的头和鲁如花做反方向慢摆。
学画画的,讲究的就是构图啊,那比例、那角度,完美啊!
于是乎,在鲁如花的头莫明其妙被轻摆的同时,树影后那偷看的人所看到的画面却是:文初正捧着鲁如花的脸狂吻。
心啊,咔嚓嚓碎了一地啊,人影捂脸扭头奔走。
文初瞧着那个传说中的“系花”落花流水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舒畅。
一脸莫明其妙的鲁如花忽然反应了过来,可瞧着文初夕阳下发亮的眸子和唇角那抹坏坏的笑意,竟忘记了要“恼羞成怒”。
不该怒吗?文初这小子坏了她鲁如花长久以来的信誉,“红娘”居然和“张生”是一对……这让“崔莺莺”如何是好?那今后还有人相信她鲁如花吗?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