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离开!但少爷的性子小的清楚,他心里放不下你和风御医她们,如今你逞强留下只会让他分心!想要帮他,就立刻疏散江岸百姓回城中。”
沈雨酥胸急剧起伏,紧紧咬着银牙,望向冲向敌阵中的赵闲和父亲,即使喜怒不形于色的她,眼中也朦胧了几分。犹豫稍许,她终是猛挥马鞭,回身望着四德:“保护好你家少爷!告诉他!我不是个好心的女人!他若死了,这江南百姓的生死存亡,便于我没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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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箭雨,闪乱刀光!
初时见到血有人会害怕,有人会兴奋,但久而久之就变得麻木,整个江滩压抑起来,只剩下临死前那让人心悸的惨嚎,血腥的气味随着秋风渐渐弥漫。
没人知道厮杀了多久,江滩上的血液流入江中,把清澈的沿江水面染成了乌红。
登上江滩的倭人死了这波,立刻又聚集起了另一波,源源不绝好似没有尽头。岸上的人却死一个便少一个,气氛越来越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天公似乎被这悲壮之极的气氛感染,淅淅沥沥的大雨落下,冲刷着地上的血水,又在顷刻间染上新猩红。
背上的伤口早已崩裂,雨水浸透衣衫传来阵阵刺痛,呼唤着赵闲渐渐浑噩的心神。
虎口已经染满了鲜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倭人的,周围的几个将军只剩下风采不存的沈凌山,带着所剩无几的兵马立在江滩上,组成无法逾越的城墙。
脑中没有别的想法,或许根本没有机会让人去想,时刻紧绷着心神提防四处袭来的刀锋,在用长枪刺死一个个冲来的倭人。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血红的重复着这个过程,渐渐变为了麻木。
人终究不是机器,身上渐渐多了几道伤口。紧咬的牙关渗出几丝腥甜,却难以唤醒逐渐陷入疯狂的神智…
江面之上,站在战船中的武田信义,脸色暴怒之色尽数展现,没想到尚未登上江岸,变损失如此多的兵马。看到对方声势如此骇人,将要登岸的倭人,竟然有些退缩起来。
武田信义咬牙切齿,看着江岸上紧余的两个大梁武将,忽的抬抬手向手下示意。片刻后,几个倭人便宝贝似的从船舱内拿出一个长匣,自里面取出了一只崭新的火铳!
搏命厮杀,赵闲气喘如牛,口水和血水挂在唇角,周围的尸体已经数不清了,站着的人没有几个。马匹终不堪重负倒在了地上,他踉跄几步,用长枪支撑着身体站立。
浑浑噩噩间,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继而身旁爆喝而出的‘小心!’。
脑中瞬间清醒,他方要趴下之时,便看到沈凌山已经到了身前,破烂不堪的铠甲上多了个窟窿,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
赵闲满眼不可思议!宛若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急急扶住沈凌上,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被血水黏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凌山苍老的面容已经煞白一片,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他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苍然道:“我沈凌山戎马一生,不曾想会栽在这里,死在战场上,或许是一个武将最好的归宿,安国公,你不如我啊!”
他咳出几点血块,抬头看向赵闲:“小子!你我首次相见时。你问我当年驻守金陵手下三万兵马,为何不依城墙而守,现在可知道答案了?”
赵闲穿着粗气,点了点头。因为辅国堂的监军不允许放箭伤害百姓,又不准破城,北齐以平民开道,将士们只能出城迎战,否则城必破。
沈凌山忽的笑了,笑容中带着几许悲凉:“儒以文乱法,辅国堂便是大梁的毒瘤,但大梁必须依靠辅国堂才能立国。老夫三万子弟兵,皆视我为父辈兄长,因为朝廷的愚昧,惨死在了北齐铁蹄之下。我努力一辈子,都没能改变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