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敏慧没吭声。
在唐家,从两年前起慕淮南跟盛夏这两个人,是所有人的禁忌,下人没一个敢提。
到了一楼,被佣人放到轮椅中坐好,盖上一条毛毯到腿上,唐晚笙滑动轮椅朝他们过来,“出什么事了么?”
“没,没事。”唐晋站起身笑了笑说,“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事遇到了点鸡毛蒜皮的麻烦,你妈正心烦着,过会儿就好了。”
唐晚笙清亮的眼看向付敏慧,“妈,真是这样吗?”
见付敏慧无动于衷,唐晋示意她,“笙儿在问你话呢,想什么。”
看着女儿滑动轮椅到他们前面来,睁着一双明眸皓齿的眼睛纯真而清澈地凝视他们,付敏慧努力咽下心底所有的不甘,堆出一个与平日凌厉干练截然不同的亲和笑容,“就是你爸说的那样,在生意上遇到了点麻烦,明天就能解决了。”
“那就好。”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唐晚笙点了下头,“你们也别太辛苦了。”
怕她察觉什么似的,唐晋赶忙招来佣人,“晚餐做得怎么样了?”
“回老爷,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可以用餐。”
付敏慧起身到唐晚笙的身后,推动她的轮椅,“先过去用餐吧,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懂,别跟着操心。”
唐晚笙淡淡笑了下。
到了餐厅,唐晋在主位落座,付敏慧跟唐晚笙面对面,几人围聚在铺着银白白布的餐桌边,像极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佣人相继上了菜,唐晋招呼母女两人吃饭,眼神还不断的示意付敏慧表现得别再那么心事重重的生气。
付敏慧心里就像被什么梗住似的,没有什么胃口,吃了点就起身说,“我吃好了,先上楼休息。”
“妈”唐晚笙突然叫住她,听不出情绪的慢慢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们说起慕淮南跟盛夏这两个人的名字了。”
手中的碗哐当一声一不注意就掉在餐桌上,察觉到失态,唐晋匆忙动手收拾。
唐晚笙看向他狼狈的模样,“爸,别收拾了,那是佣人该做的事。”
“笙儿……”
唐晚笙又缓缓抬眸,凝视着付敏慧僵硬的背影,然后是笑,“我刚才应该没有听错吧?你们确实说了慕淮南跟盛夏这两个名字。”
“不!”付敏慧矢口否认,“你听错了。”
“因为顾及到我的感受,所以这两个人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唐家听起了。”唐晚笙自顾自的笑,笑容有条不紊,只是渐渐低垂下去的眼,慢慢呈现出一抹旁人看不见的冰冷光泽,她徐徐道,“盛夏回来了,是么。”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付敏慧倏然转身回来,一贯精炼严谨的脸有些慌张,“笙儿,你听我说……”
“我吃饱了。”唐晚笙伸手招来佣人,对两个脸色大变的人笑道,“钢琴老师交给我的作业还没完成,我先去钢琴房练一下钢琴。”
凝望她被佣人推着轮椅离开的身影,付敏慧心里悔得不行,早该知道千万不能在这个家里提起那两个人的名字的!
唐晋看了看她满脸懊悔的模样,唯有低低叹息了声,没有指责的意思。
二楼的钢琴房里。
原本有节律的弹奏逐渐紊乱不已,佣人端来的水果被唐晚笙抬手挥开落了一地,冷冷的眼盯向佣人,“别来打扰我,滚出去!”
“是、是……”
下人战战兢兢退出去带上房门。
宽阔的钢琴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胸口起伏有些加大,呼吸慢慢的凌乱急促,唐晚笙手指摸向轮椅上的腿,倏尔冰冷弯唇笑了笑,呢喃道,“盛夏,你回来了是么?”
回来了,又想跟慕淮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