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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4 / 5)

咪咪随手在蓝布大褂上擦了擦满手的肥皂沫儿,一把把弟弟揪到了一边。

孩子甜甜地睡着,蜷在用咪咪那件花布长裙改成的襁褓里。

“喏,还有,赛蕾那从外国给你写的信,要我帮你念念么?”

咪咪瞪了弟弟一眼,脸上却一下绽满了喜色:

“快念!”

弟弟打开信,看了一眼,却又随手塞给咪咪:

“我没法念了,你看,这是什么啊!”

巴掌大的纸片上没有一个字,只画了两只眼睛。

咪咪折起纸片,掖进了衣襟:

“我看明白了,你去吧,不早了,路上小心。”

咪咪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现在她正对着那张纸片喃喃着,仿佛当年,两个少女在树林里的窃窃私语:

“那天,分别的时候,你不正用这双眼睛看着我么?你这死丫头!”

“哇~~~”

孩子不知何时醒了,扎煞着小手大哭起来。

咪咪赶忙跑过去抱起他,把奶头塞进他的小嘴,不住地拍打摇晃着: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你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孩子哭声渐渐小了,咪咪抬起头,茫然望着土屋窗外,那块四四方方的湛蓝天空:

“傻丫头,就算远离了这个让你伤心一生一世的地方,可你真的能逃过那可怕的诅咒么?”

(完)

………【后记】………

在非洲这么久,却从来没有以非洲为主题写过哪怕一篇较长的文字,在别人看来怕是有些奇怪的,在我看来却再正常也不过,无他,自己不过是这篇多彩土地上的一个外人,一个过客,了解不深,自然也就没多少感触。(看小说到顶点。。)

此番回到马里,却与以往不同,孑然一身,又和黑人同吃一灶饭,同饮一壶茶,不知不觉中,仿佛更能体会到他们的感受,他们的呼吸。

这个故事的核心,诅咒和解除诅咒,是个真实的事件,我在贝宁时,当地媒体就报道过,简单一条通讯而已。

非洲是伏都教和各种萨满教派的大本营,贝宁的市场里,公然出首各种降头诅咒的物件,琳琅满目,某某被诅咒,被降头的传说更是让当地土人闻而色变,不寒而栗的,报道里的那个女孩子被诅咒后自己一个人拿着机票去热那亚卖淫,几番辗转,却从没想过逃跑,被抓回后全村甚至全家的冷漠让她无法生存,直到一个好心的年老巫师当众为她解除了诅咒——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读者,在落后的地方,有些外人看来好笑和虚弱的东西,却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一本正经,让你不但不能反抗,甚至连想到反抗的勇气都很难产生,而且,更不幸的是,在整个黑非洲,尼日利亚几乎算得最发达、教育普及程度最高的国家了。

书中的族群矛盾也是历史事实,不过是我嫁接到自己的小说中来罢了,尼日利亚伊博、约鲁巴和豪萨三个不同部族间经过几十年的磨合,虽然已能勉强做到和平共处,但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因勾起当初惨酷的回忆,而让本来微不足道的事端酿成一场大祸,这和当初西方殖民者在撤走时按照自己的意志而非族群现状划分新国家边界,造成非洲国家内部、国家之间族群结构复杂,利益尖锐冲突是密切相关的,尼日利亚的部族矛盾比起乌干达、刚果等地而言简直不值一提,而且,幅员广阔的尼日利亚只有三个大民族,十几个小民族,而任何一个非洲小国拥有人数相若彼此仇视的上百族群,都是件毫不足怪的事情。

这篇东西写的是一件社会现象,所以不论是勇敢的萨那,还是好心的阿布,或者泼辣的赛蕾那,以及乡情、亲情、友情,面对强大的传统势力都显得虚弱和微不足道,这也是这一原始素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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