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头两天,她的情况特别糟糕,晚上他躺在她身边时,时常被她的噩梦给惊醒,听着她在梦里挣扎哭喊,他觉得自己如同在受鞭笞一样难受,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抱着她,哄着她让她平静下来。有时候他要动一下,她便惊醒,露出惊慌而恐惧的神情,死死拉着他的衣襟不松手,无奈他只有回身先哄她,轻轻拍着她,直到把她哄着入睡。
这几天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迷糊着的,她持续的发烧,烧的狠了就说胡话,除了喊爸爸就是喊叔叔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为了缩小这件事儿的知情范围,金雅芹那位医生朋友一直留住在B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每天来检查孩子的病情,然后联系她在B市中心医院的同学,给这孩子下医嘱输液打针。
一周后,这孩子慢慢退了烧,渐渐清醒了过来。
金雅芹来到了B市。
金雅芹汇报了她与杜氏谈判的结果。杜氏要北佳新拿到的一块地,这是一块令人眼热的开发项目。三年内可以迅速增值。另让出已经上市的北佳科技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豫北说可以,算是给杜薇的补偿,等将来她找到良伴的一天做为她的嫁妆。
金雅芹拿出已经准备好了文件,陈豫北在上面签了字。
金雅芹收起了文件,去卧室看了看睡着了的默默,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又红了,她轻轻地掩上了门,回到书房,坐在了陈豫北的对面。
真相
“豫北,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我能详细地问几句吗?”金雅芹相当郑重的说。
陈豫北愣怔了一下,闷声说:“嗯,问吧。”
俩个人私下里是朋友和姐弟的关系,不存在上下级。
“那天,你们在哪儿喝的酒?”金雅芹问他。
“在北海渔村。怎么了?”陈豫北不解。
北海渔村是A市颇有名气一家酒店,以海鲜菜闻名。
“和什么人一起喝的?”金雅芹再问,口气是询问的,但是内容却如同审讯。
“警大的校友,还有支队的那些人。”虽然不解,他还是如实回答,他觉得金雅芹一定发现了什么。他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金雅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再问:“还到别的地方消费了吗?”
“没有,那帮土匪把我灌的趴下了,直接把我送回家了。”
陈豫北只记得那天晚上喝光了所有的酒,白酒啤酒,喝了多少他也说不清,同学情,战友情,自他投入商海后再也找不到那种浓烈的情谊了。而且,喝着喝着,他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赵子善,想到他为自己挡去的那致命的一刀。他心里难受,就站起来自己灌了自己的一杯白酒,对着惊异地看着他的众人说:“这是敬给一位战友的,他替我牺牲了。”
众人都知道陈豫北援藏后带着一等功回来的,具体详情谁也不是很清楚,但凡干过公安的人都知道,能立个一等功,不死就是拣条命,再想想身边那些牺牲的或是受过伤的战友们,谁都不说什么,全都满上了酒,跟着他喝了下去。到最后,倒底喝了多少谁都不知道。
“你回家就喝茶了?”金雅芹不亏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步步紧逼问的详细。
“没有,杜薇在,给我做了碗醒酒汤喝。后来我去洗澡,洗完了出来时杜薇已经走了。然后,可能是默默又给我喝了一碗汤,我觉得没起什么做用,渴的难受,然后她才给我喝了那杯茶。”他索性把整个过程描绘一遍。
“杜薇走了?”金雅芹奇怪的反问了一句。
“是,第二天早上我给她打电话时,她告诉我她父亲在家摔了一跤,大腿骨折,她急忙赶回家送父亲去医院了。”
“嗯,我明白了。”金雅芹舒了口气。
这口气舒的太明显了,陈豫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