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半途所遇;他自称是大食商人;我们也觉得他可疑;便擒下准备送到官府去。”袁晁当机立断;现在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其余。
“咳咳”哈立德咳嗽起来;眼中顿时慌了。
“呸;姓刑的;我们只道你是长安城中没遮拦的好汉、京畿地界上首屈一指的英雄;所以才到你这儿来;你却欲将我们卖了?”袁瑛心头不愤;忍不住骂道:“只可惜;你没卖准;那马场的火;不是我们放的”
刑滓脸色变了变;身边的伴当就欲来痛殴袁家兄弟;那边王焊却冷笑道:“这等鬼话;蠢货才相信;到了家兄那边;就算不是你们纵火;那也是了……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就是;就是;以为王京兆是何许人也?”
四周的龙武万骑军士兵纷纷帮腔;原本袁家兄弟一唱一和;要将自己的罪名撇清的;但在王焊等人面前;这等手段完全没有了作用。
这是刑滓又开口了;他假意拦着王焊:“王公休怒;王公休怒;这二位袁兄说的是;他们既是信任于我;来投靠我这里;我总不能不分清红皂白就将他们交与官府……我有一个问题;还请二位袁兄回答。”
袁晁比袁瑛精明得多;听出刑滓话中的余地;当下道:“刑兄只管说;某言无不尽。”
“你们带着这大食人做什么;为何不直接送到官府中去?”
“这个我兄弟确实有私心;我兄弟得知叶中丞曾言;财富必自海上去取;又认识王启年;知道他在流求寻着金山;想着这大食人或许熟悉海道;可以为我所用。若能从他口中得知大食海道;沿途物产;又以他为向导;我们亦可以去大食贸易;赚个盆满钵满。”
刑滓听了愣住了;袁家兄弟在他眼中;就是天涯海角来的乡下土包子;却不曾想这两人还有如此志向。袁家兄弟说的海贸;应当还只是委婉说法;他们真正的心思;还是对这个大食人市恩求赏。
刑滓有些心动;那边王焊却是哼了一声;露出不屑之色。
他在户部当郎中;帮助他兄长搜刮百姓奉迎天子;手头经办的钱财不少;自然瞧不起这等小生意了。他向刑滓使了个眼色;冷笑道:“这万里烟波求财;茫茫沧海;只怕连财没见到;先把小命去了——京中昔日首富王元宝;不知道你们二位可曾听说过;他便是听信了叶畅的谎言谬论;将全部家当都投到海上;结果全打了水漂——连花儿都没有看到一个”
他这番话说出来后;袁晁心中又是一动;从王焊的口气里;他听出一件事情。
这位京兆尹的弟弟;对叶畅很是不以为然;口气里;甚至还有些仇视。
然后他就想到;那日入城时;曾经听过叶畅打断了御史大夫儿子腿的事情;那位御史大夫;似乎同时兼为京兆尹。
想到这里;袁晁顿时露出懊恼之色:“王公说的是;我们兄弟是愚人;此前为何就没有想到唉;蠢;蠢——都怪那叶畅;若不是他欺世诳人;我们为何会如此那厮就不是好东西;贱种一个”
他把叶畅痛骂了一顿;最初时王焊只是听着;但后来;王焊连连点头;还不时出声附合。
这让袁晁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自己能过了。
两人既然有共同的“敌人”;又有刑滓在中间说和;很快双方称兄道弟起来。这时袁晁再小心翼翼地问起今日之事;王焊与刑滓对望了一眼;然后笑道:“今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说;袁兄若是愿意与王某交个朋友;替王某出点气力;你便是将这大食人带回去;也并无妨碍。”
“果真?”袁瑛欢喜地道。
“千真万确;比真金白银还真。”王焊笑吟吟地道。
袁家兄弟对望了一眼;知道事情的关键到了。他们是否能脱身;就看王焊提出的条件。
以王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