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又和陛下扭什么呢?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会嫌自己身边的能人太多呢?陛下年纪小,王爷何必呢?”曲贺劝诫道。
耿楚摇了摇头,不在多做赘述,曲贺在一旁叹着气,梁伯听闻耿楚回来了,便过来寻他,瞧见梁伯进来,耿楚便对曲贺道:“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我把朝中的事情料理一下,倒时候,你一同送到礼部顾尚书那里。”
曲贺又长长的吁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看着曲贺把门带上,梁伯直起身,将手背在身后,声音里听不出欢喜亦或悲痛:“王爷打算就此放弃了?”
“她心里无我,就算没有颜南卿,也会有别人。”耿楚淡淡道,“不管如何,还要多谢蛊娘的木偶蛊。”
“你若不说,陛下未必能查到你头上,你又何苦呢?”梁伯道。
“即便小九不说,她也定是知道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她眼里的沙子,碍着难受,又过得不快活,倒不如遂了她的意,反正这辈子也打算为她而活,她过着舒心就好了。”
梁伯背着手,原本直挺的腰板又弯了下去,语气中竟生出一丝可惜的意味来,又叹惜了一句:“您这又是何苦呢?”
女人心都是软的,磨些嘴皮子的功夫,总会心软的,不过是时间的功夫。
耿楚摆摆手,将脸埋在掌心里,没有做声,梁伯想他今日也定是累坏了,不光是身体,更累的是心。
季小九这一夜睡的安稳,但耿楚的声音总是在耳畔萦绕,是耿楚的声音,不是别人,他说他喜欢她很久了,她在他心里很久,年岁久到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她好像还在耿楚的怀抱里,耿楚低头轻吻她的唇畔,自己没觉得难过,反而很受用,她想回吻耿楚,可是耿楚突然消失了,季小九心里空落落的,她开始大声喊,空旷的空间里云雾缭绕,回声间都是耿楚的名字。。。。。。
一大清早就听到宫外石榴树上的画眉鸟叫的清脆,季小九一夜好眠,虽然耿楚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但她还是觉得很受用,只是起来没看见人难免有些失落。
季小九顺着窗外看到了满地狼藉,五城兵马司昨日救驾进宫踏坏了不少宫里精心培养的花花草草,尤其是那一品红,在夜里看上去映着宫灯闪着暗红色。
用青盐漱了口,季小九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她都不敢确定昨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了,看着面前面色无常的南霜,季小九问道:“冬姑呢?平日里不都是冬姑伺候朕叫起的么?”
南霜脸色也没了往日淘笑的神情:“回皇上,冬姑昨日冒犯,私受了摄政王的旨意,如今正在殿下罚跪呢。”
听见冬姑受罚,季小九才算清明,昨儿的事都是真,所以耿楚昨儿是真的冒犯天颜了,虽然耿楚有罪,但自己已经撤了他的爵位,应该也是给他个教训了,家臣太打压也是不好,实在不行,和南卿行完礼之后,在封他个侍郎也算是安抚。
想到这,季小九也穿戴的差不离了,阮禄在偏殿了布了早膳,奶黄小包季小九一口气吃了三四个,瞧着季小九心情还算爽利,阮禄手里甩着拂尘,打量着问道:“陛下,冬姑还在殿下跪着,皇上看。。。。。。”
季小九抹了把嘴巴道:“冬姑吃里扒外,敢泄露朕的圣意给耿楚,朕念她伺候朕多年,饶她一命,打发到她去掖庭服杂役去。”
阮禄微微躬身领命道:“遵旨。”
天越发亮的早了,早朝时天已经大亮了,昨夜一役虽然没有当年明化政变可怕,但还是令人心有余悸。
往常勤勉的摄政王破天荒的没来上朝,头前的短了一个人,第二位顾杰也没敢上前,颜南卿重新站在了朝堂上,有心人都料到摄政王怕是落败了,但又搞不懂摄政王是真的败了还是在观望,一时半会儿拿捏不好朝堂上的风向,只好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