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内殿,黛青色的帘子打起,后面杨酸木的床榻上整整齐齐,根本没人睡过的迹象。
颜南卿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柞榛木梳妆台,干干净净没使过似的,再打开抽屉来看也是空空如也,心里一惊:完了!怕是内鬼出在了钟秀宫!
颜南卿看清后抽刀一扬劈开了一旁的高脚木台,随后跟进来的小宫女险些撞在他的刀锋上,要不是颜南卿功夫深,小宫女这会儿早就成刀下亡魂了。
“说!贤太妃呢!”颜南卿的刀锋抵在小宫女的脖子上,声音严厉的问道。
小宫女登时吓得两股战战,“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
季小九后冲进来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回头看着几乎是爬进来的孙寿宁,上去就是一脚:“你不是说太妃在歇息吗?人呢?”
孙寿宁借力滚了好几圈,“奴才、奴才不知啊!太妃娘娘说她头晕犯懒,可能是去永岁宫的路上过了暑气,想休息一会儿,让奴才们不要打扰!”孙寿宁跪在地上高声哭道。
“一派胡言!”颜南卿转身对着季小九道:“陛下,无论如何,请先封锁城门,若当真是贤太妃绑架了太后娘娘,两人脚程必定慢许多,这会儿说不定还在城里。”
季小九只觉自己头被气得嗡嗡响,好像蝇窝埋在了脑袋里,要炸开了一般,眼前一片金星,脚下虚浮,她自认为不曾对不起贤太妃,这么多年,贤太妃对她极好,她登基以后,对贤太妃也是恭恭敬敬像家常的女儿一般,倘若真是贤太妃绑走了太后,她可当真是养虎为患了。
“圣上有令,即酉时起封锁城门,闲杂人等无手谕者不得擅自进出,违者收押处理!”传令官高举着明晃晃的圣旨在大街上一路策马高喊,听见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无缘无故怎么会封锁城门。
耿楚的马车刚好过了城门守卫,曲贺转身听见传令官的声音,对耿楚道:“主子,城门好像被封锁了,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耿楚端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冥想,只淡淡道:“出什么事也和我们无关了,赶车吧。”
“哎。”曲贺应了声,双手驾马喝了声,两匹骏马加快了步伐顺着官道慢跑。马车里的耿楚缓缓睁开眼睛,凤眸里一片幽深,虽然嘴上说是不介意、不在乎,但心里还是有些惦念,悄悄挑开一条窗户缝,森严肃穆的城门上挂着凛凛的大明王旗,马车渐行渐远,缓慢关闭的城门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贫尼掐指一算,你们说这周结束,我能有60个收藏不?
☆、【三十七】让位
京城内外全城戒严,萧衍珩和颜南卿都待命宫中,颜缨缨正带着五成兵马司的人挨家挨户的搜寻,却还没有一点消息,朝中大臣得知此事也都没闲着,都候在金华殿外,顾杰谏言贤太妃娘家人全部收押大理寺,虽然朝中登时少了一小半的人,但想必贤太妃也是预谋已久,一些直系的家眷早已远走高飞。
“陛下,还是下发海捕文书给各郡各县,通缉贤太妃,倘若真是跑出了京城,只要她还在大明境内,便让她寸步难行。”萧衍珩道。
季小九摆了摆手,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轻声道 :“去办吧。”
萧衍珩看着季小九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多言,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行了十多天的路,耿楚带着精简的行李在端阳县外的巍松山里落了脚,这山里原有一处老宅,是耿楚母家时的地产,是一座两进的宅院,一进门便是一个坐西朝东的厢房,厢房前的庭院宽阔,有明显播种的痕迹,只是幼苗已经枯败,一套莲叶石桌石凳上也落满了枯枝残叶,耿楚看着心里凄凄凉,叹息道:朝中只手遮天,不禁最后却落的个这样的残败的下场。
季小九的笄礼在一月后,耿楚心里一算大概还有那么几十天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