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两役再加上抗倭援朝,打退丰臣秀吉和十几万倭军进犯的壬辰倭乱,三大征用银数百万,都是张居正在位时打下来的底子。
这么一想,说中兴也算是说的过去。
惟功换了个角度,问道:“现在皇上有幼军么?”
“哪儿有?”张元芳神色渐渐变苦,摇头道:“为什么没有,这事儿说起来就远喽!”
“七叔,讲讲吧。”
“这要讲起来,还得从土木堡之变这事说起,事情还和咱们老祖宗有关,第一代的老英国公就是折在这一场战事里头……”
土木之变,张惟功也是知道,这一役明军损失极为惨重,有说损失五十万的,也有说损失三十万的,反正是损失惨重。
但这事情和英国公府也能扯上关系,还关系到现在皇上有没有幼军的事儿?怎么想,他也是想不明白。
张元芳看到他懵懂模样,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在小五跟前这样,你真是为老不尊。”
叔侄两人是在上房说话,外头七婶在太阳底下做针线活计的七婶听到动静,提着茶吊子进来,给两叔侄都加了茶水,又嗔怪着七叔没个正形。
说起来,惟功早该改口称他们为父母,但这小子在这一件事上是十分倔强,而张元芳夫妻俩知道小孩子心结一时难开,也就由他。
但平时相处,其实已经颇有一家人的感觉了。
“呵呵,我哪里老,尚未及不惑之年,言老尚早,尚早啊。”
张元芳兴致上来,一心想和惟功讲古说故事,但看到妻子使了个眼色,醒悟过来,对惟功笑道:“小五你去看会儿书去,我和你七婶有事要说。”
平时七婶有什么话也不背人,今日倒是挺奇怪的,张惟功答应着,一纵身往外,四五级的石阶,行若无事的踏了下去。
他自己都有点儿惊吓,这桩功真真了不得,练的日子不久,自己的身体已经萌发出了常人难及的劲力。
其实吴惟贤教给他的法门,是二十年苦练领悟,再和军中高手切磋出来,当时的武术不像清末和民国时,在民间最为昌盛,也出了不少武学大师。在大明,一切高手,却是九成以上都在军中。
很多事情,不捅破窗户纸就显神秘,揭开了,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惟功虽小,却是有两世的阅历,而且经历惨变,心志坚强,自己苦练都有如许成就,何况现在有明师教导?
在阶下,脸上撒满了初春温暖的阳光,七岁多的少年郎,总是罕见的毫无机心的笑了出来。
……
“小五要请老大吃饭喝酒?”
房间里头,传出来七婶的声音,惟功心中一动,便是悄悄附到窗前,低下了身子。
“小点声,莫叫小五听到了。”
“他刚一步窜出去了,这会估计又到院外练刀去了,怕什么。”
说是不怕,七婶还是推窗看了一下,惟功正好伏在窗下,七婶看了一眼,便又关上了窗子。
“是有这么一回事。”张元芳沉吟着道:“二哥家的这大哥儿不是等闲之辈,好在小五心底也十分磁实,不会吃他的亏……你问这个做什么?”
“唉……小五这客按说该请,我虽是女流,道理还是懂的。不过不是我舍不得,你刚做了一身新官袍,靴子两双,花费都不少,年前攒的银子已经去了一半,最近咱们在城外的地里要用银子,最少也在二十两之谱,买牛,修农具,花费也不少呢……”
七婶絮叨的都是缺银子的烦难事,说来好笑,三品武职官,一年的收入也不少了,但在英国公府这样的巨族里头,却是过的缩手缩脚。
“……说是住着不要钱,吃食也是不要钱,但大厨房的饭不是咱们能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