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排过座位的教室哪里都透著不一样。
一个暑假过去,大家都长高了不少,再像原来那样一行是一行的,过道未免显得狭窄,於是就变成了两组两组并在一起──从此初一三班的座位历史上第一次有了同桌之说。
坐定後小马老师又说,出於保护视力考虑,以後将每两周,以小组为单位,平行向右移一行。
也就是说,你们甭给我玩早恋,上一组同桌刚坐热乎,我就给你们分开!
陈圆圆和田恬还是一个组的,只不过陈圆圆的位置从第三个变成了第二个,而田恬则从第四个变成了第五个,各自向前向後挪了一个位置。
很好,分得很开。
也就是说,即使每两周平行向右移动一组,也不会再有机会碰到。
小马老师,您真敬业,这个座次表,您琢磨了一个暑假吧?
陈圆圆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伤感,反正无论哪种情感都显得太深了,只不过和那个人分开了而已,这有什麽呢。
可是他用了整整一周时间才搞清楚自己周围坐著都是谁,那些模糊的,发出声音的色块的名字。
随著剧烈的震动,飞机落地,都没感觉到那种令人心悸的下降过程,机身已经在跑道上稳稳滑行了。
陈圆圆才察觉眼角已经湿润。
无关痛痒的一段过往,那个人怎麽还会想要找到自己呢?还把那称作什麽……初恋?真是不可理喻。
可自己又为什麽会来?
得知那个消息便等也不能等的订了机票往回赶的自己,又算什麽呢?
这回是以探病为前提回国,所以没有提前和家里打招呼,陈圆圆出了闸口就拖著行李直奔出租车停泊处,坐上车後向司机报上一个医院名称。
司机师傅一看,刚下飞机就奔医院,那肯定是有急事啊。於是将车子开得顺顺溜溜,一路过关斩将。
坐在车里,陈圆圆又将抄写的纸张拿出来看,第三医院,住院部C区,脑内科,3…05号。
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第三医院是本市有名的大医院,硬件软件都是国内第一流的,一般的头疼脑热那种小病都不好意思上那去瞧,C区……好像是长住区。
“到了!”车子在白的围墙前停住,“这是後门,离住院部近!”
“谢谢。”
司机帮他从後备箱取出行李,一指表:“零头就算了,85吧。”
“哦,谢谢啊……”陈圆圆一掏钱包,傻了──没取人民币呢!
“怎麽?没有零的?一百的我也能找。”司机迅速从驾驶席低下的暗格里取出零钱。
“不是,是……没有人民币。要不,您再送我去趟银行?”
“什麽银行这麽早开门啊?就算开门合辙我还得等您排队领号啊?小夥子你别逗了,你不是来探病的吗?看你一下飞机连钱都忘了取就直奔这来,里面是亲人吧?去打个电话,要点呗。”
“这……”大老远跨洋过海的飞回来,见面第一句话是:“麻烦你帮我把车钱先垫上吧。”这也有点太那个啥了。
看看表,北京时间7点半了,这个点就算再打车回家要钱,也得堵半道上,更何况这样突然袭击,老妈别再以为我在国外干了什麽坏事是逃回来的。
看来也只能这麽办了。
陈圆圆一咬牙,让司机稍等,自己大步往住院部主楼走去。
前台的护士小姐值了一宿的班,正困得不成样子等待交接的人呢,一听陈圆圆提出的要求,立马来了精神。
“啥?!你是来找病人借钱的?!”
陈圆圆硬著头皮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来探病的,但是……来得太急,没有车前,您看……司机还在门口等我呢,您就帮我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