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婉转箫声中缠绕出丝丝缱绻的爱恋,却又透出几分莫名的哀伤,挣扎着睁开似是有千斤重的眼皮,紧紧蹙着眉,缓缓地,终是睁开了眼睛。
箫声还在耳边回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想要转头看清那箫声从何处而来,却发现身子沉重而僵硬,稍稍动动脖子都不能,想说话却发现连嗓子都是哑着的,终是只能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纱帐床顶。
此时,那箫声突如银瓶乍破一般变得激昂起来,不再局限在水乡江南里的儿女情长里,而是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霸气,然而听着听着,却好似从这气势恢宏的乐声中听到了几分寂寞,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渐渐地,箫声终于再次归于平缓,淡淡的忧伤中透出几分淡然,轻轻弯起嘴角,这样的平静总给人一种有容乃大的感觉,心情总会在这样的箫声中变得沉静,如水一般,不急不缓。
如果可以,此时安陵清最想做的就是取下自己腰间的玉笛,与吹奏出这样箫声的人和一曲,效仿古人,以乐会友,不过虽然他动不了,却阻不了他想要结识吹箫之人的想法。
箫声已经渐止,安陵清这才将思绪收回来,看着纯白的床顶,他才感觉到有些奇怪起来,他印象中上官家客房的床帐似乎不是这个颜色,好像是淡黄色的,而不是现在看到的白色。
有脚步声在接近,轻轻的,甚至几近无声,安陵清感觉更加奇怪起来,这个脚步声,他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但是一定不是他身边的人,试着张开嘴说话,安陵清惊喜地发现他能发出一点声了,“你……是谁?这在哪?”
紫魅听到这隐隐约约的询问,心里一喜,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安陵清发烧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退烧了,却又一直沉睡不醒,他从没想到安陵清的身子竟虚弱如斯,重一点的药性便承受不住。
想到宋熠彤说的刚醒来时,安陵清身子可能会僵硬地动不了,紫魅急忙大跨步走到床边,撩起床帐,然后坐到床的边缘上,伸手摸了摸安陵清的额头,温柔地询问道,“清儿,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看到是紫魅,安陵清也是十分惊讶,瞪大了眼睛,开口努力询问道,“紫魅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安陵清的嗓子都哑了,紫魅微微皱了皱眉,伸出食指点住安陵清的嘴唇,用略有些责怪几分心疼的语气道,“刚醒,先什么都别说,一会儿紫魅哥哥再跟你解释。”
乖巧地点了点头,安陵清没再说话,而是看着紫魅轻轻地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看到安陵清冲他笑,紫魅也微微勾起了唇角,俯身低头在安陵清额上落下一记轻吻,柔和着声音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被亲了一下,安陵清有些脸红,几分羞涩地敛了眉目,轻眨着眼睛将视线转到另一边,紫魅时隔许久再次看到安陵清害羞的模样,心情大好地勾了勾唇,伸出手滑过安陵清的脸蛋,转身去给安陵清倒了杯清水。
轻柔地将安陵清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口,紫魅小心翼翼地给安陵清喂下清水,有一些水撒了出来,紫魅便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去了,完全忘却了自己本身的洁癖。
将杯子放到床边的小台子上,紫魅一手揽着安陵清,一手轻轻地按照宋熠彤教的方法给安陵清捏捏手脚,让他快些恢复过来。
眨了眨眼睛,安陵清抬头偷偷观察着紫魅的动作、神态,心里觉得神奇极了,这一次看到的紫魅与初见时比起来,变化还真不是一点呢……
觉得自己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安陵清小小声地问道,“紫魅哥哥,这是哪儿?安陵为什么在这儿,还有少爷他人呢?”
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紫魅转过头静静凝视着安陵清满是疑惑的眼睛,看到紫魅看着他,安陵清猛地怔住了,只因紫魅那一双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