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吧,这里到胭脂水粉的卖处还远着呢。”
这胭脂水粉却是流传甚广,最早在《齐民要术》便有详细记载。这时代,女子也成着妆的风尚,这如意斋便是专卖这女红之物。三人走进这如意斋,这些丫鬟小姐们便齐齐的眼神望了过来,陈尧咨虽是年少,却是文多才溢,哪家的小姐们不知他的诗词文章,只见他走了进来,便知晓是他。
这女孩子却是矜矜持持,见他身旁两个女孩子均是秀丽端庄,貌美如花,怎有言谈的勇气,随即三三两两的低头细语,不时的眼神望过来,似是打量,却不乏面色红晕之人。
这斋内虽不大,却也是齐全,只见两女在精挑细选的,金花燕支、绵燕支俱是微微试妆,陈尧咨无法,只得慢慢等候着。这时这如意斋老板娘倒是走了出来,对着众小姐笑道:“小斋内今日有新进的薛涛笺,诸位小姐们可否有兴致一观呢?”
这些小姐,哪个不是爱诗喜文之人,听闻于此,顿时个个小上眉梢。这柳青瑶对这甚是喜爱,不觉得也望向老板娘,秋蓉虽是没有见过这些,但也知晓薛涛此人,于是笑问道:“少爷,这薛涛笺是何物?”
陈尧咨笑道:“薛涛此人,当不陌生,字洪度。幼年随父郧流寓成都,**岁能诗,十六岁之年遂堕入乐籍,脱乐籍后终身未嫁。后定居浣花溪。薛涛姿容美艳,性敏慧,八岁能诗;洞晓音律,多才艺,声名倾动一时。韦皋曾拟奏请朝廷授以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衔,后人称之为“女校书”。此乃一奇女子啊。”
秋蓉问道:“那这薛涛笺,就是她所独创么?”
陈尧咨回道:“薛涛退隐于成都西郊之浣花溪甚久,浣花之人多业造纸,涛惜其幅大,不便写己所作小诗,便在成都浣花溪,采木芙蓉皮作原料,加芙蓉花汁,制成深红色精美小彩笺,后世流行之红色小八行纸,薛涛笺也,在当时及后世极为流传。”
秋蓉也似是被他所言触动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这薛涛真乃才女也。”
陈尧咨笑道:“‘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时人如此品评于她,才女二字,实至名归。连后来传的薛涛字、薛涛酒、薛涛井皆是由此而来。“
秋蓉听了,心里暗道:“此女当真神奇,莫不是比少爷还聪慧之极,也难怪青瑶小姐也是对此女敬佩不已。”于是对陈尧咨笑道:“这也难怪,这小笺如此精致小巧,怎不被这些喜爱诗文的公子小姐们追捧。世上能有多少女子受的世人称赞的,这女子倒是奇人。”
陈尧咨笑道:“只是这小笺虽是精致绝伦,却是制作复杂,耗时日久,较为稀少,因而,只是有钱人家小姐们能出得此价。”陈尧咨不免有些惋惜,这么精致的书笺,却不能广为流传。
薛涛虽是女子,却才华横溢,八岁能诗,洞晓音律,比得过他陈尧咨,他也为之敬佩不已,这女子如谪落凡尘的仙子,如柳絮其才,但坎坷沉浮也与之一生相伴,红颜易老,让人心中怜悯不已。
柳青瑶也道:“薛洪度,坚贞不渝,青瑶甚是敬服,如得陈郎,此生愿为薛洪度。”柳青瑶俏脸微红,也是心生感触,“此生愿为薛洪度”,无疑是在向着陈尧咨表白心迹了。
陈尧咨听闻此语,却是心如水纹竟泛起,这师姐的痴情有几人可比,他微微轻启出口道了声:“师姐”,便再也没了下文,内心似喜似愁。没想柳青瑶是如此钟情于他,可他却如此年少,这情丝有多长,却是甚为迷茫。触景生情之下,吟出小令:“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曲《卜算子》极是契合陈尧咨现今心中之情,面对柳青瑶的痴情,秋蓉的贴心,他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