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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令下吏部尚书李昌龄、知制浩胡旦贬黜出京,贬胡旦为使臣,到浔州;贬李昌龄为忠司马;这又是一场让人心惊的人事任命,无疑给了白官一个警告,这事一定,吴王的势力再次被剪除,前些天还如日中天的吴王,如今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陈尧咨知道这些,已经是在朝会之后了,在枢密院走了一遭,今儿个虽不是他当值,但作为新人,去打个招呼报个到也是应该的。回到陈府,已经是午时已过了,陈大人革去转运使之职,也倒是轻松了许多,陈尧咨回到府中,听到的除了那小五的欢喜,就是立太子与人事任命了。
见陈省华蹙着眉头,陈尧咨笑道,“父亲何必忧虑,而今圣上已经病体显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了一朝,陛下自然比谁都明白。立太子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太子邀了你大哥入东宫侍读”陈省华说道,“可这就奇怪了,他为何单单命唐夫入了东宫”
“父亲不知此事,“陈尧咨笑道,”而今孩儿为起居郎,在天子身边近臣,蜀王自然不愿浪费了,而如今太子地位不稳,自然引来众人想法,拉拢咱们陈府是理所当然的。孩儿想,这出这么个主意的人,怕是除了那吕相爷,没有第二人了。”
“吕公而今为太子太保,出此主意也在其中,我陈府想要只是身外是不可能了”陈省华摇了摇头叹道。
“这倒不足为惧,”陈尧咨笑道,“说不定这倒是一个机会,毕竟从龙之功确实不错的。可咱们如今最得注意的,还是吴王那厮。受了这么多回刺激,都没有放个屁,这也太反常了。”
自宣德楼一役,吴王被剪除了多少羽翼,只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但凡是被打成了重伤的,都想着反咬一口,这吴王却像是被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了,且吃了屁都不放一个,像是没事的一个人一般。俗话说:事既反常即为妖孽。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吴王是在是蠢,口号喊得好,就是没有行动,是在不是吃这一行饭的料;其二、这是搞大动作之前的沉寂,往往越大的沉寂下,爆发的更猛烈,就如同那些性格闷骚的人一般,狂热起来是让人疯狂的,陈尧咨现在只祈求这吴王不是这类闷骚的人。
受了这类刺激,谁都不好过日子,蜀王受冷落之时,门前冷落车马稀,吴王春风得意时;而今成了太子,自然宾客盈门,二者对比立显。可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一切都如红尘的尘埃,不过幻眼水月而已,只有当屁股坐到了那垂拱殿上的时候,那才是真实的。
夜深人静,汴京城华灯初上,吴王府来了一位客人,这人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很是平凡不奇,甚至没有官职在身,管家却把他邀到了吴王的书房,与吴王畅谈起来。
“此行如何?”吴王挑了挑这灯火的火芯,书房里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屋子里更加亮堂了,仿似燃烧起了新的希望一般。
“禀告王爷,小人此行甚好,党项李继迁已经早想着为李德原报仇,可提供人马与咱们。小人率了五百党项骑兵入京。”这人自信满满的道。
“五百人?没有出乱子?”吴王问道。
“小人命人分批如京,绝不会有任何闪失,王爷放心”
“很好,明诚,你之事做的很好”吴王起身拍了拍他的身肩。
“王爷之命,小人自然遵从,之求王爷为家父报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章明诚,章知州的公子,而今去了一趟边陲,回来居然如变了个人样,风尘仆仆,却脱了稚气,不复当年的傲气了。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章明诚问道。
“什么时候宫里传了消息,咱们就什么时候动手”吴王转身笑了笑道,“依父皇如今的身体看来,时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