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肚子上的测胎心仪给弄掉了。医生过来绑上,又戳了手指进去检查宫口。
我说:“医生,开刀吧,我受不了了。”
医生面无表情地回我:“开五指了,快了,现在没人给你开刀。”
疼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终于熬到了有大便的感觉,连忙大喊:“医生,我要大便,医生,我想大便!”
医生再一次检查宫口,终于说开全了,然后跟护士一起扶我去产床。我都能看见血滴在了地上。
张开腿躺好,医生指导用力。一次一次用力,却不止一次一次的痛,连绵不绝的,钝痛、刺痛、压迫痛、撕裂痛,真的是各种痛,各种想死。
“用力,用力,我都看见他头发了。”
憋着劲像拉屎一样用了两回力,然后感觉到被扎了一针,再然后明显感觉到扑的一下,全出来了,没有太大的痛感。
医生托着我孩子给我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看见他小小的一团,还有他的小小棒,没有力气地倒回床上,“男孩。”
我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五十六分。挺快的,从开宫口到生下来,也不过两三个小时。许多人要疼一整晚上,儿子算是少折腾我的了。今天三十一号,我想,幸好,他没憋到明天再出来,否则愚人节呢,真是开玩笑。
“现在给你缝伤口。”
缝伤口?剪了?很明显的痛感,一下一下针穿过去的感觉。我再一次不可抑制地又叫出声,腿也抖得不行。
“不要动,你动了我怎么缝呀。”
那可得是我控制得住呀!你妈的,什么医生!不过这话我没敢骂出口,一是没力气,二是怕她真缝歪了或者啥的,倒霉的还是自己。
缝完针后,两条腿放下来,依旧是抖个不停,连着整个人也在微颤。有护士拿了杯糖水给我喝,再歇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算稍稍好了些。
儿子被包裹着放在我身边,睡着了。看着他微的小脸,小眼睛还是闭着的,我觉得之前所有痛都值得了。
推出去的时候,我看见的第一个人,是简辰。是幻觉吗?
简辰过来握着我的手,暖暖的。“累了就睡会。”
我看着他,大半年不见,眉眼依旧,身材依旧,只是神色与过往大不一样了。眼里那种痞痞的感觉不见了,只有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眼泪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漫出来。
简辰摸过我湿漉漉的额发,然后亲过我的眼睛,把眼泪都吸走了。他对我笑,很温柔很温柔地笑,“我在,不哭,不哭啊。儿子都没哭呢。”
眼泪根本无法控制,眼睛酸疼。眼睛越酸疼,流的眼泪越多;流的眼泪越多,眼睛就越酸疼。我抖着唇,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简辰摸过我脸颊,指腹抹了眼泪,点在我鼻尖上,笑道:“别和儿子比小,真的不哭了啊。”
“这是梦还是幻觉?”
“小傻瓜。”
我转过眼看向电梯数字。只是从七楼下五楼,一会就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立在外面的竟然是老妈!
“妈……”
老妈依旧对我不理不睬。不过她过来,就表明了她心里还是有我的,毕竟是割不断的血亲。
医院没床位,是过道上的加床。来来往往的人都朝简辰身上看,的确,他与这场景太格格不入了。
简辰凑在我耳边,轻声道:“有没什么不舒服?再休息下我们就转院。”
“就是痛,肚子隐隐痛。”
简辰抿了抿唇,眉心有轻微的折痕,把手放在我小腹上。
保姆在旁边说道:“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里了,第一胎肯定是比较痛的。”
虽然累,但因为子宫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