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二来都是懵里懵懂的,他一会儿想着想家庭,一会儿想着学习。
已经三四天时间了,怎么还不见舅舅苏纯文来讲自己听,去县城找到奶奶刘雪姣,又看见父亲何庆喜没有?
就算是人不来,也应该打个电话到学校或者代销店讲一声嘛!还有母亲苏纯月在医院治疗有起色了吗?用不用转院,外婆也真是的,也不讲打个电话来讲一声!
因为老想着家的“破事”,以至于二来不能集中精神听老师讲课,也不能集中精神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他才十三岁呀,按理讲上述问题不该是他这个年龄段,应该考虑的问题。可是二来考虑了,而且挥之不去。这就是家庭变故催熟孩子的原因了。
有一点二来一点也不懵里懵懂,而是高度集中精神去做。那就是一放学了,不管是放中午学,还是下午学,他都忙着往家里跑。
因为他不吃饭,猪鸡要吃食物,还有牛要牵出去吃草,猪菜得去菜园里要。
两个大猪快要出栏卖得了,母亲和奶奶之前养得很辛苦。不能让它们瘦下来,一让它们瘦下来还能卖出好价钱吗?母亲住院治疗是需要很多钱用呢,就望这两头大猪卖钱给了!
牛是农家之宝,耕田种田离不开牛!一旦不牵牛吃草,牛会瘦下来不算,很可能会得病死掉。没有牛了,拿什么来耕田种地?
虽然有毛妹的爸爸妈妈帮着做,但二来不能一直要称之为姨娘的苏秀珍,和称为姨爷的李山林帮着做。
毕竟不是亲姨娘和亲姨爷,他们能做到那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再讲欠人情债是要还的,而且还人情债比还钱都还难!还有毛妹的爸爸妈妈也不可能天天帮他的,有一天他们帮厌烦不帮了不还得自己去做吗?
他不能让人家帮厌烦了再说出口呀,讲出口不好了不算,还可能亲戚就没得来做了。这是父母经常告诉二来的,他不能不紧记。
回来了就得把家庭的责任担起来,因为现在能担起家庭责任的只有他了。
基于上面的原因,既心累又身累二来哪里还能集中精力用于学习呢?
由于二来在学习上心不在焉,总不能集中起应有的精神来。所以语文作业是一错再错,作文写得也文不对题。
数学作业那就更加了,很简单的算式题,二来都解错了。为此数学老师还在放学时,把他单独留了下来训示!
“何二来,这么简简单单的分数题,你也不会做了吗?”把二来留下来,数学老师劈头盖脸就问他了。
“陈老师,是我粗心了。下次不会了,我一定改!”二来弱弱地,现在他人教室里,心却早已飞回家里了。牛等着他放夜学回去牵着浪草,猪菜等着他回去要来砍和煮,还有喂。
“下次?你讲你都说过多少个下次了?你改了吗?不但不改,还变本加利对不对?!”陈老师说,这确实是陈老师不知批评二来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二来是多少次,在陈老师面前下个保证下次改的。可是他改了吗,一次都没改着嘛!
“你这个样子下去别说考县实验中学了,就是到镇上初中也进了尖子班!知道不知道?!”由于恨铁不成钢,陈老师把最难听的话也说出口了。
莫怪陈老师把最难听的话也说出口来了,二来目前是两个毕业班最有希望考取县实验中学的学生,没有之一。
你讲陈老师能不恨铁不成钢,讲出最难听最气愤的话吗?一园的萝卜就这个大呀,哪个老师不希望自己多有几个最出色的学生?!
“进不了就进不了呗,又不只有上学一路可走!”二来说,他终于像被主人鞭打得过味了的牛,翻起牛轭来乱走田了。
有一句话二来很想说:父亲都被送去看守所,奶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