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潮還說,「程知」比「何嘉」好聽。
醫院的夜晚萬籟俱寂,我們擠在一個被窩裡接吻,他小聲地叫我知知,把我肉麻得全身飛起雞皮疙瘩,蒙頭拱在枕頭裡要把自己憋到窒息才緩過那陣有點喜歡又超級嫌棄的酥麻感。
「回家後,我要先洗澡。」
「好。」
「你也要洗吧?衣服也都要扔洗衣機里。」
「嗯。」
我頓了頓,心想大概沒有比我們進展更飛速的情侶了吧:「 那我們要一起洗嗎?」
我聽見遲潮好像笑得很愉快。
「你想一起麼?」
「我、我都行。」我攥著安全帶,解釋道,「我對這個房子早就了如指掌,雖然是瞎了吧,但是除了不能做飯外,其他的應該都問題不大。」
遲潮「嗯」一聲:「所以你想一起麼?」
可能是被捂得太厚實了,我有點熱,像有簇小火苗撩著我的後背。
「我都行的。」我還是這樣搪塞。
耳邊響起拉手剎的聲音,到家了。
風雪太囂張,遲潮沒有牽著我一步步往樓棟里走,而是等我下車後直接將我抱起。
太羞恥了,這種抱小孩兒的方式,我兩條腿岔開在他腰側被他攬腰托臀,胸口貼在一起,我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一口氣上三樓,遲潮把我放下來。
我羞得全身發燒,不敢想如果等會兒遲潮真來跟我鴛鴦浴的話,我再想收回「我都行的」還來不來得及。
是不是有點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啊?
可我都拿他的衣服偷過情了,應該早就莫得羞恥心了啊。
進屋後有種從世界末日逃生了的感覺,溫暖又安靜,熟悉的小窩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