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開回醫院,上樓前我把剩下的兩支煙全都抽了。
醫生已經巡房完畢,護士站里身影忙碌,我低頭靠在門口的牆壁上,安靜地聽趙喜心跟誰在說道我。
兩個都是她兒子,穿白羽絨的是親生的,穿長大衣的他們發善心從孤兒院裡收養來的,可惜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讀完高中就要改名換姓不認他們當爹娘。
對方發出感嘆,這下我聽出是誰了,是隔壁床的阿婆。
何既協又接話,把早上何禕在車裡發瘋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說,隨即怨恨是白眼狼從小沒安好心地帶壞了他們的親兒子,不然怎麼會有孩子這麼對自己的爸媽,還總是不願意著家。
現在幾點
我摸出手機,怎麼才九點半
我慢慢地吐息,手腳發麻到像要暈倒,喘不上氣,耳朵里有尖銳的長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電梯廳的,我坐到牆角的銀白色鐵椅上,仰起頭往後靠,手還在不停地發抖。
好半晌,周遭一直吵鬧,但還好沒有人來打擾我。
我拍了拍心口,然後站起來走到護士站詢問趙喜心的病況,得到的回答是:一切正常,等下午到換藥時間換完藥就可以回家了。
我點點頭表示感謝,隨後轉身離開這個讓我害怕的地方。
好想要遲潮。
在病態的家庭關係和叛逆的青春期里,幸好有遲潮,而在久別重逢的今天,哪怕我已經長大成一個獨立的成年人,我依舊只想躲到遲潮的身邊去。
上高速時起風了,鵝毛大雪席捲天地,估計夜幕降臨後就會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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