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又开了口:“那个——”这次连金乌都抬头看着他,显然对他的胆气是佩服到极致了;这也让钱天佑有点小自豪:“这一路上又是将军又是四大世家,连我们家的叔父、还有公主们都请了出来,就算是皇帝有那么点意思,也不可能这些人都这么巧凑一起等我们吧?”
“丁阳,他还真得没有那个本事请得动这些人啊。”钱天佑喝了一杯酒:“唉,我困了。”这一句和前面的话半点相干也没有,可是他说得自然至极、也理所应当;看到晋亲王和水慕霞再次瞪过来的目光,他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瞪我做什么?咱就不是一个适合用脑袋想事情的人,凡事开嘴就骂还成,只要对方不会武或是不敢动武,咱挥拳头也成。”
“这不,刚一用脑子咱就困得不行了。”他说着起身又伸个懒腰:“你们认真的时候我就吃得差不多了,现在你们慢慢的认真吃吧,我先回去了。”他还特意看一眼晋亲王:“我去你府里住——你的小妾通房什么的有几个?告诉我一下,不要害我有所冒犯再被你大晚上扔出来。”
晋亲王看着他:“没有通房。”他正妃都没有娶哪里会纳妾?通房还真得没有,倒不是他有多么的洁身自爱,只是他如果想通房的话,如今他的府中不知道会多出多少丫头来——太皇太后就要送上三四个吧?
不过如今看看还真得很不错,古话不骗人啊,祸福两相依:这不就是?原本是多大的一个糟心事儿,但是如今再看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钱天佑点点头:“没有?那我们就放心了,是吧,郡主?”他扔下这一句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窜出了屋门,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晋亲王轻轻的咳了一声,撇一眼水慕霞低头饮酒;水慕霞哼了一声:“他不过是给你交房租罢了。”
金乌摇头:“水兄,钱国公刚刚没有留下银子的。你不会是喝醉了吧?这酒的后劲的确有点大。”
晋亲王闻言一笑,紫萱的脸有点发红:因为酒的后劲是她刚刚说过的话;但是金乌在对待朋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半点也不会动心机自然没有发觉到他不知不觉重复了紫萱的话了。
火舞“哈”了一声,用筷子点向金乌那边:“你才真得吃醉了。”她塞了一个包子进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告退:“我扶兄长进去,失礼之处莫怪。”她是要赶快去审她的大哥,还有依她看她大哥想和郡主一起回大阳蛮族有点难啊,这一点她也要和兄长好好的谈一谈才成。
金乌这才省起自己说错话,实在是无心的却已经不好意思再看紫萱;听到妹妹的话正好将错就错,离开时想对紫萱说几句话的,可是张了几次嘴也只说出:“回去早点歇着。”
然后他对着晋亲王和水慕霞抱拳,很多的话不必说,他懂,相信他们也懂,因为他们是朋友、是兄弟。
晋亲王和水慕霞还礼,目送金乌和火舞走了。
屋里只余下紫萱和他们两个,猛然间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就连水慕霞也没有马上开口说话。沉默着吃了几筷子菜后,水慕霞忽然道:“我想换名字了。”
“真正的放下就是完全的不在意,你叫什么名字真得那么重要吗?很多时候不在这些事情上面,而在于你的心。”多年来的心结,水慕霞依然放不开?晋亲王虽然对紫萱是真得生出了情意来,却还是不想看到最好的朋友有心结难开。
水慕霞的心结真得因为紫萱而打开,那就意味着他不会放手,就如他一样;就算他们是朋友、是兄弟。相让的话,那就不是真正的朋友和兄弟了。
紫萱首先是个人,不是东西可以让人让来让去,她的心意很重要;再者,朋友兄弟也是要相互尊重,相让不是成全。紫萱如果欢喜的人是对方,他们会很高兴成全:最好的朋友可以幸福,欢喜的女子也幸福,这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