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全身冰冷到频频发抖,头热眼花四肢虚软,乐乐还是努力支撑著精神,等待可以逃走的机会。
终于,在清晨有人打开了小暗房的门,簌簌的声音惊动了乐乐,她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浮木般,也不知道打哪儿生出来的一股力气,小小的身子迅速地冲向门口,狠狠地撞开了站在门口的人——
“哎呀!”
那个开门要带人去审问的太监作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等到他被撞得头昏眼花忙著稳住脚跟时,乐乐已经像一枝箭般飙射出去了。
“喂,你不能跑哇,来人啊,快来人啊!”
开玩笑,要她不能跑?她是发烧了,脑袋可没坏,不跑难道还留下来等死吗?
乐乐浑身肌肉在每冲一步的时候都狠狠地呻吟哀叫著,可是性命要紧,她还是咬牙强忍著全身上下内外的不舒服,见路就跑、有洞就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个方向跑,跑过了那些路。
等到一座辉煌典雅、气派非凡的宫门出现在眼前时,她已经累得跟小狗一样,浑身发烫虚软到只想要瘫在地上装死算了。
可是她还没有安全,后头还有追兵……
“是谁?”
“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越然宫!”
戍卫宫廷的大内侍卫被惊动了,纷纷呼暍出声,眼看著刀光剑影就要袭来。
乐乐又急又喘又慌张,再加上病得胡里胡涂,完全感觉不到期身而来的危险,最终还是一个清亮有力的男声阻住了这一切——
“不得动手。”
侍卫们闻声硬生生停住了势子,随即躬身后退。
“是。”
乐乐鼓著最后一口气,跌跌撞撞攀爬上那高高的阶梯,随即撞上一具温暖有力的身躯。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撞上的人是谁,乐乐在昏厥前只挤得出两个字——
“救……命……”
她旋即昏倒在奏越结实宽阔的怀里。
奏越惊异地凝视著臂弯里厥过去的人儿,“乐乐?”
老天,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憔悴狼狈?
他胸口蓦地紧了紧,飞快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若无物又冰凉的身子揽在怀中又教他心情一阵激荡。
“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他漆黑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杀气,“该死!”
他很快地将她抱回宫中,一迭连声大喊,“快,来人,请御医!”
乐乐红扑扑的小脸陷入了昏迷中,高烧不退。
十几名宫女好奇却又识相的低下头忙碌的来回端著水,有的抱被子,有的拿参茶,在冻结绷紧的气氛当中,没有人敢开口问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的太子爷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太子爷,完全没人敢轻举妄动。
奏越将她安置在自己宽大的锦黄牙床上,厚厚的缎被也温暖不了她冰冷颤抖的身子,可偏偏她的额头又滚烫得吓人。
银发白眉的御医弯著腰紧张地以红线搭脉,明明屋里暖和得紧,可他的背脊后头却阵阵发凉,而且还刺刺的……张御医皱纹满面的额头沁出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想擦又不敢,只得以很尴尬的脸部肌肉控制住汗水别掉下来。
恐怖呀恐怖,他在宫中多年,还没看过这样紧绷严肃外加杀气腾腾的太子爷呢!
虽然只是站在他背后,可是阵阵寒气逼人,好像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就准备找个箩筐来装自己的脑袋瓜子了。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让太子爷这么在意?
张御医尽管心里好奇的要命,还是不敢稍有妄动,更不敢像以前一样边看病边聊天。
“张御医,她的情况如何?”奏越沉声问。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