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肯定的说,“一定不会。”
尤幽情又问:“为什么?”
我靠近她蹲下,将手放在她额头之上,轻声道:“曾经你我都在大王子的府邸之中,听见 卦衣对王菲说,有我在一定没事的。这句话一直藏在我心底很久,我从未亲口对任何人说, 因为我总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可以保护他人,一个总是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怎会还有力气去保 护别人呢?可如今,我要保护的人很多,除了他们,剩下的就是你。”
尤幽情头向前倾,埋在我怀中,我轻轻地抱住她,随后我垂下的那只手上感觉到了她一 滴滴的眼泪落下,落在手背上,我翻转手背,将手心朝上,接住她的眼泪。哭吧,你应该痛 痛快快的哭一场,不要将你的苦闷埋在心底,让它们都变成眼泪从眼中流出。
有时候,还有泪流,也许是一种幸福。
对于我来说。
太守府偏院,内堂之上,巨大的木棺内。
这个木棺之大,远超出我的想象,这样的香木棺材只有达官贵人和有一定财力的人家才 有办法制得起,且棺材内很大,能紧紧挤下两个人。这是江中民间的一种规矩,有地位的大 户人家棺材都会能放入两人,如果是夫妻,一人先死,便先入土为安,再另外一人死后再择 日子挖出棺材,将尸身放入,应了生能同寝,死能同穴那句话。如果尚未成家的男女,也会 留出一人的位置来,为了日后的冥婚做准备。
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不甘寂寞,死了肯定也会一样,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
我躺在棺材之内,旁边躺着尤幽情。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躺在棺材内的时候还未死,甚至神智还如此清醒,更未想过 身边还会躺着一名女子,何况这名女子根本不是我的妻子。
这副特制的棺材有上下两层,我和尤幽情在最下层,最上层则是那具经过张生特殊处理 过,掏空了内脏用**浸泡过的蒙伭的无头尸体。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那戏子或者其他什么人 开棺查看,而更主要的目的是,一个没死的人,躲在什么地方都不如在自己的棺材内安全, 因为死人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这是敬衫的安排,他说武都城守住之后,我是死是活,对他来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只要他在武都城一天,我就必须得活着,否则他无法回去给他哥哥交代。
奇怪的兄弟俩……
棺材内很暗,除了在周围故意戳开的细孔用于空气流动外,根本见不到一丝光明,一种 莫名的压抑感充斥着整个身体,我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很乱,同时却感觉到尤幽情的呼吸那 么有规律,一呼一吸,一呼一吸,似乎对躺在这样一具棺材内一点都不害怕。
我轻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就听到她在旁边开口说:“我是厉鬼,所以棺材是最好的 归宿,也许在这才会真正的安静下来。”
她说完后,轻声笑笑,我听得出这种笑声很轻松,没有掺杂进其他的什么东西。
“主公,你怕吗?”尤幽情又问。
我眼前一片黑暗:“怕,我怕黑暗,但有时候却很喜欢藏在黑暗之中,因为只有在人看 不到的地方才会觉得安全。”
尤幽情道:“和统领一样,不过他似乎出宫之后改变了许多,我甚至发现他已经愿意躺 在房顶,晒着太阳睡着了,但依然双手抱着自己那把刀。”
我说:“他的那把刀,如同我脸上的面具一样,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如果没了, 便失去了一切的勇气,很可怕,也很可悲。”
尤幽情说:“可我什么都没有。”
我笑道:“所以你比我们都要幸福,因为你无所畏惧,不需要面具或者武器来保护自己 。”
“可曾经我也戴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