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叫李氏意外的是,那人竟然不是胡说八道?
宋有福听得李氏轻声嘀咕,问道:“你一个人说的是啥?”
李氏不是个绷得住的人,一脸神秘的凑到丈夫旁边,道:“前几日我带了李妈去买菜,一回家就被个年轻的女子拦住了,说她家主子是什么郎的——反正就是个很大的官,我没记清楚叫什么名字,但听说是个正二品的大官,朝中重臣呢!”
宋有福拧眉,接连追问:“正二品大官的家人找你作甚?那丫鬟可说了什么?还有,可有报出她家主人的姓名?”
“我就知道好像姓柳,至于为何找我……”李氏忽然笑了,“啧啧,这大家闺秀可真叫人跌破眼珠子,我先还以为她是胡说八道,并不当真呢!”
“卖甚么关子!”
被丈夫瞪了的李氏也不介意,他越是这样,越代表他对这话题感兴趣,李氏的八卦欲瞬间得到满足。
“说是他们家主子瞧中了三叔,想招为女婿,我就奇了,三叔都有妻有子,虽弟妹不够贤惠,但也没做太出格之事,不至于叫三叔休了另娶罢?便问她是不是弄错了。”
宋有福皱眉,注意力都在李氏说的那柳家上头,倒真没注意她的用词,只问她:“那丫鬟怎么说?”
“她连三熟的姓氏和字都念出来了,咱们宋家村的位置,咱们京里的大宅子,还有三叔是何时考中状元的,都说得一清二楚,不能够弄错人罢?”
宋有福近日跟着苏老爹常跑外头看生意,如今一听李氏的话,瞬间将找错人的可能排除,下意识想到:“能这般清楚咱们家的事,怕是找不少人打探过了。”
李氏闻言又愣住,呐呐道:“咱们村子,除了咱家人,其余可没人在京里,如何能打听这么多事出来,莫不是去过咱们老家了?”说完又摇头,“不至于罢,那大家闺秀的姑娘,又不愁嫁,何至于这般盯着三叔?”
“不是查过,也不会知道你在清远县了。”宋有福没那么乐观,皱眉道,“你仔细想想,那丫鬟可还说了啥?”
连自家都被打探过了,李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起来,也不卖关子了,连忙和盘托出:“那人拉着我说,三弟妹在婚事上从中作梗,叫三叔得罪了他家主子,便是坏了三叔的前程,他家主子爱才心切,不忍见三叔埋没,若今年咱们回老家过年,我能毫无保留的回禀给爹娘,叫爹娘处理了此事,两家还能做成亲家,先前的事便既往不咎。”
说到这里,李氏不免小声的问:“万一爹娘不如他们所愿,他们会如何报复咱们家?”
宋有福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反问道:“她作甚么去找你?”
李氏一开始还觉得尴尬,而后一想更不好了,忙老实回道:“她说知道我自来与弟妹……不合,说我也不会看得上弟妹这种自私的行为……”
宋有福眼神一沉,连自家婆娘与弟妹的关系不好都知道,这柳家真真是花了心思,不免心情更沉重了两分,朝中二品大官,要压三弟这个翰林院从六品编撰,自然是几句话的事,可自家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且不提亲家救了爹的命,再瞧瞧弟妹为家里做了多少,叫三弟如今舍了她另娶大家闺秀,别说三弟不同意,便是爹娘也绝对不许的!
李氏本就心虚,瞧见丈夫脸色瞬间变得这般难看甚至阴沉,顿时有点忐忑,忙道:“我可没这般想,是那人胡说八道,同为女子,又是自家人,我怎么能高兴弟妹被休呢!”
虽然她也想过苏氏哪天也被公婆好好教训几顿,可让她期待苏氏被休,倒不至于,她们自来关系不和,也没到这般深仇大恨的地步,且比起苏氏来,那柳家小姐要逼得三叔休妻,又岂能是好相与的角色?
李氏觉得自个儿不傻,一个苏氏,就因其娘家家底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