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往南边走, 春就越来越深,一定很美。”
师兄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一定也可以看得到。”
“嗯,那当然!”
师兄笑着点了点头,又抱了抱我,接着上了马车。
马车往城门方向驶去,师兄掀开帘子,回头看着我,我尽力让自己撑住最大的笑脸冲他挥手。
最终马车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
师兄,师兄,对不起。
这是阿昭第—次骗你,也是最后一次骗你了。
师兄,你—定要,很快乐,很快乐地活下去。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选择了钟尘,师兄第一次和我分离,他给了我一个铃铛,说,天涯海角,只要你摇一摇他,师兄就会出现。
其实我一直留着。
我从挂着的小香囊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铃铛,将里面塞着的布条扯出来。
丁零,丁零。
小玲铛发出声响。
天涯海角,师兄,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我哭着将铃铛放在医馆内的桌子上,转身离开。看着下人关起了医馆的门。这个医馆,再也不会有那个儒雅的医生了,正如对面的如意楼,再也没有那个手脚麻利的女工了。
然而抬起头,桃树已三三两两开着零星的花苞,正是春来的迹象。
春光还是旧春光,桃花香。李花香。浅白深红。——斗新妆,怅惜花人不见,歌一阕,泪千行。
——秦观《江城子》
第十二章 这是我的最后一日,或是钟尘的最后一日
回到宫中的路上,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眼泪擦干净,还硬要挤出笑脸。一会儿要见到坠儿,她知道吴姨的死讯已经很难过,如果被她发现,原本可以活下来的我,最终还是要死去,她大概会哭得很伤心,对她的打击也会很大。
不过我到了凤栖宫的门口,便惊讶地发现坠儿竟然换回了宫女服,和一个男子坐在角落的小石椅上,两人都背对着我,看不见二人表情,但坠儿偶尔点头与他交谈,看起来心情已经稍恢复一些。
而那男子,竟是龙辰。
我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小步回到凤栖宫里,快速换回宫女服,再施施然地走出凤栖宫,我慢慢走到坠儿与龙辰身后,只听到龙辰道:“边塞的星星可与京城不同,到了晚上,星星都是成片的,像一条长长的会发光的缎带,飘在天上。”
坠儿愣愣地说:“真的吗?皇宫里抬头看,都只能看到一点点。”
“嗯,边塞的草很螅��旌艿停�鎏勺趴刺炜眨�路鹪贫家�粝掳恪!绷�降懔说阃贰�
坠儿脸上露出一些向往。
我轻轻咳了一声。
坠儿一愣,回头看见是我,赶紧行了礼:“皇后娘娘!您……您午睡睡醒啦?”
龙辰也转身,僵硬地冲我抱了抱拳,一脸不爽的样子,道:“见过皇后娘娘。”
我点点头:“怎么龙将军这么好兴致,不操练士兵,跑来和我婢女谈天说地。”
龙辰皱眉道:“这是微臣私人的事情。”
“哦?龙将军真是得宠呀,后宫这样的地方,也是你随便入得的? ”我好笑道,“不过好歹有点长进,至少没带着什么兵器进来了。”
龙辰道:“微臣向皇上申请过,可以来后宫,但不能进入任何宫殿。”
“哦,那就随你们开心吧。”我摇了摇头,“坠儿,走吧。”
龙辰道:“你!”
我本都已经转身了,听他的话,哭笑不得地回头:“我?我怎么了?坠儿是我的婢女,我让她走,她就要走。龙将军有什么异议吗? ”
“妖女!”龙辰愤愤地说,又低声对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