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认为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别人怎么想实际上并不重要。
包括温若若这个当事人在内。
大雪越下越大,飘絮似鹅毛一般飞舞盘旋,长长的一条街,被染成一片雪白。
若若身上戴着颜初瑶给的坠子,雪花还不及落在身上,就已经消散。
常宁就显得狼狈的多,头发、肩膀到处都是积雪,他也不用手去拂,就任它们一点点堆高,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尊雪人在狂奔。
也不知绕了多久,若若的腿脚都觉得有些麻木了,身后放弃说服,只是沉默跟随的常宁忽然轻笑出声,扯住温若若的衣角,指着一处小小的庭院道,“你不知道这条路是环形的吗?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咱们又绕回来了。”
可不是,四周景物似曾相识,若若先前蹲的那个角落已经彻底被积雪覆盖,不着痕迹。
“这里就是我家,都走到门前了,还是进来吧。”他幽默的指了指天色,“看来老天爷也不忍心让你流露街头,不如就顺从了天意吧,大不了就住一宿,明天你想走,我叫人送你。”
说罢,已然上前轻敲房门,还用眼睛瞟着若若,十分担心她又会拂袖而去的样子。
不多时,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从里边探出一张柔美细致的脸,妇人打扮,眉眼之间还残留着大病初愈后特有的蜡黄。
见到常宁,抿唇浅笑,“夫君,你终于回来了,看来大年初一想吃馒头,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热情的夫妻
常宁自然的伸手扶住她,半拥在怀,“傻丫头,你想吃,我便是寻遍天下也要买到,何况只是些馒头。”把手里的小纸包递过去,他略带歉意,“只是凉了,待会放在火上蒸一蒸吧。”
那妇人越过常宁的身体,目光落在门外正想抽身离开的若若身上,“这位是?”
“喔,瞧我这记性!”托住妻子的手,常宁落落大方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些麻烦,想在家里借宿几日。”
若若垂下头,等着女人勃然大怒,亦或是冷眸怒目。
可是,她却听见了顺从柔软的声音道,“那便快进来吧,天气好冷呢,咳咳,到屋里说话。”
就这样,连名字都没问,夫妻两个就把面貌‘丑陋’,衣着落魄的温若若迎进了自家小院,住进了唯一的客房之内。
常夫人的确是极好的女人,以夫为天,恭顺谦和,只是身子着实不大好,每天汤药不断,屋子里总有股子药香。
家里也没请仆佣,就夫妻两个相依着生活。
常宁虽然在朝为官,却从不信奉君子远庖厨那一套,他把大多数的家务都接在手中,洗衣做饭,牵马喂草,恨不得把常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进了腊月北风寒,常夫人便不再出门,每天做做针线,还得偷偷进行,不然被常宁看见要恼火的。
即使是过年,常宁家也就准备了四道小菜,就着白面馒头,也吃的津津有味。
常夫人笑吟吟的瞧着夫君,难掩眼中爱恋,偶尔交谈几句,也不必多说就能心有灵犀的领会对方的意思。
若若吃着吃着,就忘记了身在何处,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心想正常的夫妻就该是这样生活吧,家境贫寒却不离不弃,无论疾病或灾难,都无法将彼此分开。
她告诉他们自己叫若若。
常夫人也不多问,一个劲儿的劝她多吃些,还很歉意的说实在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的,怠慢了。
二次失踪,风雨欲来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死一般的宁静。
九曜单膝跪在床脚,内侍营和影卫派出寻找的人马不断送讯回来,可惜没有令人欣喜的消息。
颜赢的脸色铁青,接过熬的浓稠的药汁,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