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工事,也没把握切断袁谭军的所有突围道路——毕竟这道防线太漫长了,总长度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余里,快马全速从一端跑到另一端也得小半个时辰,深半丈、宽四尺的壕沟也起不了多少拦截作用,袁谭军处处都可以突破,徐州军却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所以总体来说,徐州军在邺城战场上占有一定优势,但优势并不明显,想要达到困死袁谭残部的既定目标十分困难,战事的主动权也仍然掌握在袁谭军手里,是坚守还是突围也都在袁谭公子的一念之间,陶副主任的险恶用心是否能够得逞,也必须得看袁谭公子的选择才能决定。
不过还好,力量虽然还不足以困死袁谭公子,但是在干扰敌人决策的贱招方面,坏种满地走的徐州决策层从一开始就甩袁谭军决策层八条街。这不,箭书入城的当天傍晚,徐州军队的贱招就又来了,一名化装成了徐州士兵的信使借着夜色掩护,忽然混到邺城城下表明身份,说自己是豫州刺史阴夔的部下,奉命前来送信联系,袁谭军士兵用吊篮把他拽上城墙后,这信使就又把一道阴夔阴刺史的书信呈到了袁谭公子面前。
在这道书信上,阴夔告诉袁谭公子,说是幽州军队在邯郸遭到了决定性的惨败,已经不可能再有余力南下救援邺城,所以幽州军决定在平乡暂且驻扎,遥遥牵制住邯郸战场上的徐州军主力,掩护袁谭公子率军突围北上,接着阴夔建议袁谭公子立即出兵突围,乘着徐州军主力还没从邯郸回师,赶紧向邺城东面的斥丘方向突围,然后从斥丘北上平乡,与幽州军会师,到冀州北部和幽州去东山再起!
书信的内容是真的,建议的突围路线也是正确的,但很可惜的是,书信本身却是假的!深知陶副主任喜欢用诈的袁谭公子只看了一遍书信,就发现这道书信笔迹只是与阴夔的笔迹相似,很可能不是出自阴夔亲笔,同时还没有自己与阴夔约定的暗记!所以袁谭公子也立即令人将送书人拿下,重刑拷打审问他的真正来意,结果那倒霉蛋熬不住酷刑,做了老实交代,承认自己本是袁谭军的繁阳驻军士兵,随守将一起投降了徐州军后,因为贪婪徐州军许下的重赏,持伪书来邺城诈袁谭弃城突围。
“无耻奸贼,竟敢卖主求荣前来诈我?!”三下两下把阴夔伪书撕得粉碎,袁谭公子立即大吼道:“把这个卖主求荣的奸细推出去斩了,再派人出城去东面探察,看看徐州贼军是否在东面布置了埋伏!”
探察的结果是徐州军在邺城东面确实有埋伏,两支数量不明的徐州军偃旗息鼓伏于林中山后,同时东面的徐州军别寨也是在全面戒备,时刻准备出战,单等袁谭公子出城送死。确认了这一消息,袁谭公子也立即明白了妹夫的恶毒用心。既骗自己放弃坚固邺城,又想把自己骗进伏击圈送死,所以大骂妹夫奸诈狠毒的同时,袁谭公子也下定了决心,决定说什么都不弄险出击,说什么都要等到与蒋奇取得直接联系,然后再决定是否突围,何时突围!
徐州军的贱招还没完,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又有一个百姓打扮的中年男子。在几十名徐州士兵的追杀下向邺城西门冲来。还没靠近护城河,就已经大吼大叫的表明自己身份,说自己是豫州刺史阴夔阴大人派来的信使,要求守军立即出兵接应自己。然而得到过命令绝不许轻易开门出击的守军却连吊桥都不敢放下。只是飞报城门守将请示命令。这么一耽搁下来,那名靠着两名同伴以牺牲为掩护才冲到城下的阴夔信使,也被徐州士兵乱刀砍死在了护城河旁。他身上携带的阴夔书信,也被徐州斥候连同尸体一起带走。
这名信使带来的阴夔书信,对袁谭军或许是一道可以救命的书信,在信上,阴夔详细禀报了幽州军的损失情况,也报告了蒋奇和牵嘉在混战中失踪很可能已经被徐州军俘虏的消息。但很可惜,因为袁谭公子自己颁布的不许轻易开城的命令,这道可以救命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