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完全扩张,无法变得更深沉,但它还是在人们的心中构成了极为沉重的压力,他们也都觉得十分的恐惧。噩耗很快又再度来临了,魔王已经强渡了安都因河口,法拉墨正准备撤退到帕兰诺的城墙后,在大道堡垒中重新集结,但他所面临的敌人拥有十倍于他的兵力。
“即使他能够成功逃离帕兰诺平原,也不可能摆脱紧追不舍的敌人。”信差回报:“他们为了渡河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却没有像我们所希望的一样惨痛。他们的渡河计划十分的周详。我们现在才知道,从很久以前,他们就开始秘密地制造木筏和渡船,藏放在东奥斯吉力亚斯中。他们像是蚂蚁一般的蜂拥而来。但真正击败我们的还是黑影将军,光是听见他即将到来的谣言,就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他自己的部下也对他畏惧不已,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会当场自相残杀。”
“那么,那里比此地还更需要我!”甘道夫立刻策马出城,他模糊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皮聘彻夜不眠地站在城墙上,不停的看着东方的变化。
天亮的钟声又再度响起,在这浓密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讽刺。皮聘这时却看见远方有了火光,就在帕兰诺平原城墙树立的地方。守卫们大声呼喊,城中的所有男子全都严阵以待。远方不时发出红色的闪光,低沉的闷响传来不祥的消息。
“他们已经攻下了城墙!”人们大喊道:“敌人炸开了缺口。他们来了!”
“法拉墨在哪里?”贝瑞贡不安地大呼:“千万别说他已经战死了!”
带来最新消息的是甘道夫,过了一段时间,他带着屈指可数的骑士赶了回来,同时还必须负责护卫许多辆马车,车上载满了伤患,这是他们从大道堡垒的废墟中勉强救出来的战友。他立刻赶到迪耐瑟身边,城主坐在净白塔中的大厅内等待,皮聘则是在他身边。透过窗户,他暗色的双眸不停地窥探着北方、南方和东方,试图想要穿透那笼罩一切的邪恶黑暗。他的目光最常停留在北方,有时他会停下来彷佛侧耳倾听着;似乎藉着某种古老的魔法,他的耳朵可以听见远方平原上的马蹄声。
“法拉墨回来了吗?”他问道。
“不,”甘道夫说:“但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活着。不过,他决定要留下来断后。如果帕兰诺平原的撤退行动失败了,有他在现场坐镇,至少可以让部队再坚持一阵子。但我对此实在没把握。和敌人相比起来,他的兵力和敌人相比起来太悬殊了,有个连我也感到害怕的敌人出现在战场上。”
“不会是──不会是黑暗魔君吧?”皮聘在恐惧中忘记了分寸。
迪耐瑟苦笑着说:“不,皮聘先生,时候还没到哪!只有在我们一败涂地之后,他才会来这边嘲笑我的失败。他会利用其他人当作他的武器。半身人先生,所有睿智的君王都必须利用别人,否则,为什么我会坐在这座塔中思考、观察和等待,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惜牺牲?我并不是已经不能出阵作战了!”
他站起身,掀开黑色的斗篷,斗篷底下他穿着锁子甲,腰带上系着一柄长剑,巨大的剑柄突出于黑银两色的剑鞘中。“我已经这样生活了多年,连睡觉的时候都不会除下。”他说:“这样,我的身体才不会因为年岁而变得老朽僵硬。”
“但是,在巴拉多之王的指挥之下,他的麾下大将已经攻占了你的外层防御,”甘道夫说:“他是古代的安格马巫王、妖术师、戒灵,九名堕落之王的首领,在索伦的手中,他是柄让人充满恐惧的利刃,是让人绝望的幽影。”
“那么,米斯兰达,你终于碰上可以和你匹敌的对手了!”迪耐瑟说:“至于我,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邪黑塔真正的掌权者是谁。你回来就只为了告诉我这些消息吗?或者,你只是因为打不过对方而逃之夭夭?”
皮聘打了个寒颤,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