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哆哆嗦嗦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弗云的声音,“让开,让开,张太医来了。”
姜渊的心,稍稍安稳,总算来了。
张太医被弗云搀扶着,或者说是拉拽,踉跄着进了屋,姜渊也顾不得那个老大夫,直接对着张太医说道,“太医,纾禾刚刚生下女婴,大出血,您快想想办法。”
张太医忙不迭的点头,掀开帷幔,姜渊对着春枝使了个眼色,春枝轻轻点了下头。
张太医走到纾禾床边,两个产婆还跪在床上,纾禾已经昏死过去,脸色惨白,头发全都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
身下的床单,被她用手都攥的碎开,可见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张太医诊脉,施针,不敢耽搁一刻。
太医就是太医,几针下来,产婆惊喜的说道,“血止住了,止住了...”
张太医没停止,又扎了几针,等了片刻,才手诊。
“血止住了,可失血过多,气血消耗过大,还需用药调养。”
张太医说完,弗云上前,“奴婢随太医去抓药。”
没等张太医走,姜渊一把拉住弗云,“等等,太医,姜渊还有事情请教。”
张太医看了眼桌上的东西,走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写了一张方子给了弗云,弗云便去抓药了。
张太医冷眼瞪了一眼屋里的大夫,对着姜渊说道,“姜大人,请问。”
“纾禾为何会大出血?”
“余夫人早产发动,应该是受到刺激或者冲撞,但是孩子并没有按照正常的分娩做好准备,只能利用催产药,将孩子催下来,否则容易胎死腹中。
但是,这个催产药的剂量一定要小心,量大就容易导致产妇大出血。
至于...”
说着,张太医看了眼桌上那些药材,说出后边的话,“至于是否是因为这个,我需要余夫人喝下的催产药的药渣,用来判断。”
一旁的大夫,脸色惨白。
方老夫人此时走了进来,对着张太医道谢,“多谢太医,纾禾能脱离险境,都靠太医了。
快,来人,请太医到前厅喝茶,我定要准备一份厚礼答谢太医。”
话音一落,涌上来三四个人,将张太医围住,拉着人就要走。
就在这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银色短剑,直直的扎到门框上,尾部还晃荡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所有人都吓到了,那个大夫更是直接滑坐到地上。
方老夫人不愧是见过风浪的,最快反应过来,拐杖重重一戳,对着姜渊厉声喝道,“姜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要在我方家,杀人不成。”
姜渊冷冷一笑,越过几人,拔下短剑,看着围在张太医身边的几人,“是啊,现在就看看,谁第一个死了。”
同时,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方老夫人脸色一僵,走到房门口,就看见院子门口,站满了将士。
“瞿姑娘,你私自调兵,围堵朝廷重臣的院子,要造反吗,我要入宫上报陛下,治你的罪。”
“不用麻烦了,瞿将军是受了老夫的托付,你有任何罪责,由老夫我一力承担。”
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余幸川的搀扶下,从外面走进来。
瞿英和瞿瑾同时行礼,“余老大人。”
这位就是已经致仕,但被朝廷恩养的余老太师。
即便是方老夫人,在见到老太师的时候,也是胆怯的后退一步,努力挺直的腰,也弯了下去。
“春枝。”
主持大局的人来了,姜渊对着春枝喊了一声,春枝连忙把从屋里里搜到的所有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