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忙抹去了眼角的泪珠,盈盈道:“多谢爷和额娘,都相信毓秀。”说着,看向瓜尔佳宜兰的神色,就颇生了几分挑衅。
瓜尔佳宜兰一时不忿,便柔声道:“爷,既然李佳妹妹有话要说,便让她说出来吧。”
富察氏扬眉道:“福晋,爷都说了是意外了,莫非福晋有不同的看法?!”
瓜尔佳宜兰一时气结,冷声道:“妹妹既觉得是意外,又何必不叫李佳妹妹说话呢?既然是意外,听听她说也无妨!”
胤禄俯视着跪在他脚下的女人,含了几分怒色。李佳氏身子微微一颤,立刻松了手,低声道:“回爷和福晋的话,妾身下车摔倒,的确是个意外。”
“妹妹!”瓜尔佳宜兰急忙快步上前,“你方才在府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佳氏含泪望着胤禄,道:“爷,是妾身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只是那一跤婢妾的侍女冒死相护,婢妾只是稍稍动了些胎气而已!并无大碍!婢妾摔倒是意外,只是小产绝非意外啊!”
瓜尔佳宜兰顿时泛起不详的预感。
李佳氏泪流滚滚,以控诉的目光看向瓜尔佳宜兰:“是第二日清晨,福晋派人送来了一碗滋补的参汤,婢妾喝了之后,就见红不止,然后、然后——”李佳氏掩面哭泣,声音断断续续才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然后婢妾的孩子就没有了!!”
瓜尔佳宜兰骤然惊恐地退后二步,急忙用颤抖的手指着李佳氏:“你胡说八道!”
李佳氏无比可怜地捧着自己的胸口,厉声控诉道:“福晋素来贤惠,所以当日婢妾半点没有怀疑就喝下了那晚参汤,没想到片刻之后就发作了!婢妾不知道福晋在那参汤里放了什么东西,生生打落了婢妾腹中的孩儿!”
富察毓秀眼中的惊讶之色未曾消尽,唇角便生了几分冷笑,随即那冷笑化作无比同情的哀切,看着瓜尔佳宜兰道:“福晋是爷的嫡妻正室,就算李佳妹妹有幸能先诞下爷的长子,也不足以动摇福晋的地位呀!福晋又何苦做这种事情呢?”
温皙瞧着形势如唱戏似的大逆转,看得她都有些眼花缭乱了。只不过。。。她原本还怀疑是宜兰伙同了李佳氏要嫁祸富察氏,如今看来,是她小觑了小小的一个侍妾了!!
瓜尔佳宜兰急忙跪了下来:“爷、额娘,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情!”
李佳氏却突然爬着跪在瓜尔佳宜兰面前,连连磕头:“婢妾知道,婢妾得宠,叫福晋不快了!都是婢妾不好,都是婢妾的错!但是婢妾的孩子是爷的亲生骨肉啊!福晋为什么要害爷的孩子呢?!”
“我、我,我没有!!”瓜尔佳宜兰忍不住吼叫道,“我没有害你的孩子!那参汤好好的,怎么会喝了小产了?!”
李佳氏哭得梨花带雨:“福晋,婢妾纵然有幸,将来或许能生下一位阿哥,但您才是嫡福晋,婢妾不过是个侍妾,如何能动摇您的地位呢?!长子虽好,却也无法与嫡子相较啊!福晋还年轻,身强体健,一定会有生养的!又何须忌惮婢妾的孩子呢!!”
“够了!!”胤禄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吓得三个妻妾齐齐不敢说话了。
胤禄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李佳氏身上,“福晋送你的参汤,用的是爷赏赐给福晋的山参,你的意思是爷害了你?!”
瓜尔佳宜兰微微一愕,急忙无比感动、感激地凝眸看着胤禄,破涕为笑道:“多谢爷相信宜兰。”
李佳氏顿时慌了神,“怎么会?”她急忙摇头,又急忙道:“山参就算是爷给福晋的,谁知道福晋之后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放肆!”胤禄凝眉怒斥,“无凭无据,福晋也是你可以随便攀诬的?!”
“婢妾——”李佳氏一时间哑口无言。
胤禄看想瓜尔佳宜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