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她刚刚太急躁了,才会问出那么可笑的蠢问题。他没有屈服于他们、没有轻易地放弃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心里的感动无法言喻,但是这件事还是得做个彻底的解决,不然难保往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牧野的神色转为凝重,正色道:“只要肯努力修练,你就有机会可以得道成仙,我似乎不应该这么自私地把你留在身边,如果你……”
“我不要。”她坚决如铁地截断他的话,“要得道、要成仙、要长生不死、要过逍遥快活的日子都让他们去,我没兴趣。但是他们不应该伤害你。”
“他们的做法是错了,但是不可否认的,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你好。”他不希望飞为了他和他们反目成仇。
“好与不好的定义其实很主观,每个人对好的定义都不尽相同,他们有伟大的目标想要得道成仙,那是他们的事,我祝福他们。但是我有权决定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的生命旅程要怎么走,他们无权干涉。”她不想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在外流浪,也不想追究责任,因为她在宠物情人专卖店里过得很好。
“任何事都可以好好沟通,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他劝她。
她会去找他们好好沟通,如果能够沟通的话。“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她只承认他们是族人、是同类。
“你在说气话。”牧野摇头笑道。
月飞语调平静地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的家人都在宠物情人专卖店里。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陪你。”
他知道她要去解决和族人们之间的问题,“小心点。”
“嗯。”
他却怎么也没料到月飞一去就没了消息,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她。
若不是属于她的私人物品都还摆放在他承租的套房里,像是在宣告主权所有,若不是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得她挑逗他的妖冶模样、记得自己几番自制力濒临失控的痛苦煎熬……他会以为她的出现只是南柯一梦。
但是她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第一天晚上,月飞说要过来陪他但是没有出现,他还可以说服自己她或许是和族人谈得太过愉快而忘了时间,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却仍旧没有她的消息,他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牧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多处外伤,骑著摩托车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四处找寻她,却苦无半点线索……
为什么月飞她不能回来?有什么突发的意外吗?是和他们起冲突受伤了吗?还是……她被说服了,决定留在故乡和族人共同修练,一起朝成仙之路迈进?他的胸口微微一窒,若真是后者,他也只能衷心地祝福她能早日成功,不过她也应该回来跟他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这样平空消失不见。
她会不会有危险?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牧野越想心越慌,霎时分寸大乱,他就快要被心中迅速壮大的担忧和害怕给逼疯了。
牧野,冷静下来,这样是帮不了飞的。他一连作了好几个深呼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该怎么做才能替月飞解围。
飞……和她的族人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居住的地方肯定很隐密而且与世隔绝,所以他继续这样乱晃下去除了浪费时间和油料外,不会有任何进展和收获的。
他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努力地让心情慢慢沉淀下来,原本一片混乱的脑袋里突地透进一丝耀眼的光芒,就像黑夜里那抹明亮的月光,驱走了灰暗。
奔月。毫无预警地,这个名字就这样跃进他的脑海——宠物情人专卖店。
他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就再也不放手,那个名叫奔月的男人就是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