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与他们无关。这六耳猕猴又没要金蝉子的命,他们何罪之有?
却说孙大圣恼恼闷闷,起在空中,欲待回花果山水帘洞,恐本洞小妖见笑,笑我出乎尔反乎尔,不是个大丈夫之器;欲待要投奔天宫,又恐天宫内不容久住;欲待要投海岛,却又羞见那三岛诸仙;欲待要奔龙宫,又不伏气求告龙王。真个是无依无倚,苦自忖量道:“罢!罢!罢!我还去见我师父,还是正果。”
遂按下云头,径至三藏马前侍立道:“师父,恕弟子这遭!向后再不敢行凶,一一受师父教诲,千万还得我保你西天去也。”唐僧见了,更不答应,兜住马,即念《紧箍儿咒》,颠来倒去,又念有二十余遍,把大圣咒倒在地,箍儿陷在肉里有一寸来深浅,方才住口道:“你不回去,又来缠我怎的?”行者只教:“莫念!莫念!我是有处过日子的,只怕你无我去不得西天。”
三藏发怒道:“你这猢狲杀生害命,连累了我多少,如今实不要你了!我去得去不得,不干你事!快走快走!迟了些儿,我又念真言,这番决不住口,把你脑浆都勒出来哩!”大圣疼痛难忍,见师父更不回心,没奈何,只得又驾筋斗云,起在空中,忽然省悟道:“这和尚负了我心,我且向普陀崖告诉观音菩萨去来。”
六耳猕猴躲在暗处亲眼目睹了金蝉子把悟空弄走的经过,然后变做一只小蜜蜂,紧紧跟着他们。看到八戒和沙僧先后离去,就闪身出来。
那师父独炼自熬,困苦太甚,正在怆惶之际,忽听得一声响亮,唬得长老欠身看处,原来是孙行者跪在路旁,双手捧着一个磁杯道:“师父,没有老孙,你连水也不能彀哩。这一杯好凉水,你且吃口水解渴,待我再去化斋。”
长老道:“我不吃你的水!立地渴死,我当任命!不要你了!你去罢!”
行者道:“无我你去不得西天也。”三藏道:“去得去不得,不干你事!泼猢狲!只管来缠我做甚!”
那行者变了脸,发怒生嗔,喝骂长老道:“你这个狠心的泼秃,一分贱我!”轮铁棒,丢了磁杯,望长老脊背上砑了一下,那长老昏晕在地,不能言语,被他把两个青毡包袱,提在手中,驾筋斗云,不知去向。
却说那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护教伽蓝,肉眼凡胎,暗中看见是悟空过来,欢喜不已,以为二人就要和好,却不料突然见悟空变脸,居然把金蝉子给打翻在地,个个才茫茫然半天,似乎有些醒悟过来,是悟空师徒彻底决裂,还是……不敢想,不敢想。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唐僧的性命,其他和自己无关。这是南海观世音菩萨说的。趁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还未回来,急忙现身,把观音给的还魂丹送如金蝉子腹内。
只见好大圣,拨回筋斗,那消一个时辰,早至南洋大海,住下祥光,直至落伽山上,撞入紫竹林中,忽见木叉行者迎面作礼道:“大圣何往?”
行者道:“要见菩萨。”
木叉即引行者至潮音洞口,又见善财童子作礼道:“大圣何来?”
行者道:“有事要告菩萨。”
善财听见一个告字,笑道:“好刁嘴猴儿!还象当时我拿住唐僧被你欺哩!我菩萨是个大慈大悲,大愿大乘,救苦救难,无边无量的圣善菩萨,有甚不是处,你要告他?”
行者满怀闷气,一闻此言,心中怒发,咄的一声,把善财童子喝了个倒退,道:“这个背义忘恩的小畜生,着实愚鲁!你那时节作怪成精,我请菩萨收了你,皈正迦持,如今得这等极乐长生,自在逍遥,与天同寿,还不拜谢老孙,转倒这般侮慢!我是有事来告求菩萨,却怎么说我刁嘴要告菩萨?”
善财陪笑道:“还是个急猴子,我与你作笑耍子,你怎么就变脸了?”
正讲处,只见白鹦哥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