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贺兰雪一道来的,还有贺兰染干。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贺兰雪牢牢吸引住的时候,贺兰染干跳下马来,朝叔孙普洛与长孙嵩笑道:“今日真是好热闹,两位老爷子都齐了,走,到我帐里坐坐去。”
叔孙普洛捻着胡子:“客气喽,近两天肯定不行,改日我们再请翁君喝酒!”
“哎,我听了消息特意赶来,老爷子竟要拒绝?”
长孙嵩道:“各家要点的数太多,实在不逮空嘞。”
贺兰染干打个哈哈,环顾四周一眼,皱起眉头:“老爷子怎么选了这块驻地呢!这里水草都不够好,我那儿有个地方,没得说的,过去看看?”见两人不吭声,又加一句:“保证马壮羊肥一劲儿长膘!”
“翁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叔孙长孙笑着摆手。
贺兰染干连番吃软钉子,心下着恼,面上滴水不露笑意如初:“两位老爷子让我难做了,我知您二位是瞅着我那乖甥儿来的,可贺兰山大大小小也算我们贺兰部的地盘不是?我也没啥别的意思,不过见您二位到地头上来了,就算普通人户见了来客不管识不识都会敞开相迎呢,我们尽尽地主之谊,两位首领也不承情?”
这话入情入理,倒教两个见多识广的老滑泥鳅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应对。旁边拓跋烈正围着贺兰雪说东扯西,见状滴溜溜一转眼珠子,叫道:“哎呀,我那大哥跑哪儿去了?”
说人人到,红色的骏马鸣一声停住,马上少年朗笑持缰,向贺兰染干道:“舅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贺兰染干同样笑答,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似乎又高了许多的外甥。
许久以来,他一直未把这个孩子放在眼内。印象中的他,没有拓跋仪艳惊四座的箭技和外表,没有拓跋烈迷惑众生的飞扬和乖张,甚至不及拓跋觚的清瘦和俊秀,有的不过是大得和他不相称的代王长孙名称,至多不过样貌周正。
曾经让他激动过的那句“诚如舅言,不敢忘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失色了,他向来不是长性的人,只觉得这外甥说了大话之后就不声不响消失的行径让人发噱。可惜还有楞多出色却头脑发热的年轻人愿意跟随他,叔孙普洛长孙嵩这样的人也愿意投奔他……
“舅舅如此盛情相邀,不如我也凑个数?”
贺兰染干皮笑肉不笑地:“好哇。”
宴席至半,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小狐狸。
五六条巨犬跟踪而来,被人勒在场外,不住狂吠。
“抓住它!抓住它!”
几个仆隶请示贺兰染干,染干道:“狐皮比狼皮珍贵,尔等可各显本事,正好消遣。”
仆隶得了命令,准备好手段围扑。那狐狸十分机警,竟几次三番脱出险去,在座众人皆笑。
拓跋珪手背忽被什么抓住,他低头,却是邻座贺兰姜的手。怔怔看了那细长雪白的柔胰片刻,抬头,贺兰姜却没看他,只是目光紧紧追着那只小狐狸。
他明白过来,女孩子太紧张,以致于揪住了他的手而不自知。
抽,还是不抽?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孩子搭手呀!虽然人家是无意的。
他想了很久,久到坐在贺兰姜另一边的拓跋烈转头看到了这一幕。
拓跋烈嘻嘻而笑,拓跋珪便似碰了通红的烙铁般,把手抽了回来。
动作不算轻悄,贺兰姜愕了愕,回眸,看看拓跋珪,再看看自己的手,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飞起一片晕红。
两个年轻人正尴尬,拓跋烈偏偏过来火上浇油,作大发现状:“哎呀,原来雪儿喜欢我家大哥啊!”
贺兰雪脸红得教人不好意思去看她:“你别胡说。”
“呐,你不喜欢大哥为何抓他的手?我也在你旁边啊,你怎么不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