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香突然无由地响起了张秋远的“故园小筑”,那里应该只有该住的人住,那里应该只有一片的柔情蜜意,不必担心外来的风风雨雨,也不必为了无尽的失落而痛苦,因为看不见,也听不见,自然也就不会想到去管!
何天香突然又想到了魏晋时期竹林深处的“竹林七贤”,何处不是一生,一生又何必在意是何处?史诗箱说的对,人为什么要生,人为什么要死?人活一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何天香突然觉得好痛苦!
如果痛苦能够解决一切的话,何天香倒真想就如此一直痛苦下去。
有时候,人活着,就是如此地苦涩!
一个人去败魔尊已是梦幻,但许多时候,事情的成功,并不是仅靠某一个人,而是大家的智慧和力量,尽管这个希望很渺茫。人的动力只有两种,一种是希望,另一种是绝望。但人活着,就应该有希望,否则与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何天香的心情糟到了有史以来的顶点,一个人独乘一只小舟,逆流而上,直趋岳阳。
江风冽冽,何天香一人独立船头,手中轻轻捏着仇九秋的九秋破天剑轻轻念道:“一剑绝千古,笑傲江湖,谁胜谁负……”
何天香的面容有些苦涩,却看不出是笑还是哭!
扑通!仇九秋的长剑突然在何天香的轻吟声里轻轻地坠进江中,迅速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是剑帝仇九秋的剑,但现在仇九秋已经死了,世上已没有人再配用这柄剑,没有人!何天香也不能!
与其使这把名剑留在世上为人所玷污,倒不如让它永沉水底,也可保得一代传奇!
茫茫大江,浩浩荡荡无休无止地流向东方。不管黑夜还是白昼,不管什么挡在前方,都不能将它阻挡,因为,海洋,是它的最终的家乡!
何天香开始叹气,若是他有这样的力量,那世界又将是什么模样?
但没有人知道,因为人毕竟是人,江也只能是江,人不可能拥有大江的力量,大江也不可能了解人的思想,远处依旧烟雾茫茫,就如同何天香的心情一样!
“除却眼前风和浪,此处何物更堪伤?”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但也终于捱到了九江。
何天香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下了船,又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在了路上。
他现在想想很多很多的事情,但却又想什么也不想,就这么一直昏昏沉沉地走向岳阳。在那里,有婷儿、兰娟、含烟、留痕、遗梦、凝雪、诗箱和郭强,还有那现在已不知怎么样了的薛沉香!
大路上,人来人往,却都只是一个模样,只有在岳阳,岳阳,那里才是他真正能睡着的地方。
何天香就那么失魂落魄、昏昏沉沉地往前走着,心中只有一个走的岳阳的方向,其余的便什么也不想,不能想!
突然,远处的草丛中一个人恨恨地低声道:“何天香?”
另一个人连忙将他按下,急急道:“你想怎么样?你身上还有伤?”声音幼嫩,竟是个女子。
只听先前那人红着眼睛道:“他现在好象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我去杀了他!”
“不行!我不许你冒险!”女子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襟:“你就是不为我着想,也得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男人不由沉默了下来,许久,男人突然又狠狠地抡了一下拳头:“那我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我要让他再了见不得那堆贱婆娘!”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子不由吃惊地道。
“伤情箭,我要射他一记伤情箭!”男人得意地笑道。
“什么?‘伤情箭’?”女子不由面色大变:“你不能这么丧尽天良!”
“活该!谁让叶留痕那个贱婆娘那么心狠手辣,却偏偏让我歪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