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你们,却不想安姑姑那儿催得紧,我也走不开身,想着别人或许会去唤,可不想真无人通知你们……这可怎么是好,整个流华宫的人都封了赏,就你们没有……”说到最后,眼底的笑意全化成讥讽。
不叫
彤儿脸上当即一阵青白,小手藏在袖子里,紧紧撰成拳头,银牙暗咬,却半点怨气也不敢发。又想到方才浣儿的话,想着浣儿是知道封赏一事的,却故意不叫她,那是为何?
思着,彤儿便将目光投向身边的素淡人儿,却见那人仍旧满目平静,不嗔不言,连个扫眼也没给她。
莲姑姑高高在上的看了两人一眼,扫到彤儿眼底那极之隐忍的怨怼后,便面露得意的扯了扯身上新换的牡丹鎏金衣裳,不无炫耀之意的轻咳一声,才缓缓道:“好了好了,都收了心,太后的打赏,那赏的是我们吗?赏的分明是咱们玉妃娘娘,给脸子的也是咱们玉妃娘娘,一个个的都别再闹腾了,该做事的都做事去,活儿还等着人干呢。”说着,又扫向彤儿、浣儿两人,冷笑道:“你们俩,去挖东庭的坛泥,三日之内便要将整个坛子驻好坑,皇上亲赏下来的百株梅丛三日后就送来了,若是梅丛届时进不了土,枯死了,你们俩就等着掉脑袋吧。”嗤完,哼了一声,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小管处,后头的宫女们也三三两两的散开做事去了,却从头至尾,无人再理那静默一旁的两条纤瘦身影。
蹲在东庭荒废已久的大坛子边,彤儿舞着手里的小铲,咬牙切齿的道:“她们分明是故意的,打赏不叫我们,还让我们来布置这么大的坛子,若说要早些驻坑,那梅丛不是半个月前便定下了吗?怎的非到今日才叫我们来驻土?不是存心为难我们是什么?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嘴里嘟哝着不服,手却还是认命般的在土里动作,不敢因为抱怨,而耽了做事的进度。这么的大的坛子,足占了半个庭院,她可耽误不起。
浣儿听着耳边的呱噪叽喳,末了只添了句平静无波的话:“换个角度想,因得她们去领赏,我们迟到也无人追溯了。”只是说到“领赏”二字时,她却面含寒意。
做梦?凤凰临世?云梓那女人本就不是真命天凤,即便当真上天有所预示?这预言,也不该是她梦到,只怕,这只是她借题发挥的借口吧……
就是这可怜的流华宫,往后的日子看来要难过了。
毕竟,云梓的手段与多疑,她可是早四十年前便领教透了……
当时,她还是云府那受人随便嬉笑怒骂,只敢苟延残喘,乞求度日的庶系大小姐,而云梓,已经是响名在外的蜀天国第一美人了……
不想四十年过去,第一美人,终究还是做了一国之母,并且,还长寿至此……
只是,云梓与东方凛,又是何时纠缠上的?是她不顾生死在边关誓死奋战,保家卫国时?还是她助他创建万里河山,登上国君宝座时?更或者……比之越早……在她与他携手并肩,共敌乱世纷争,喁诺终生相守,哪怕青山烂,黄河枯也誓不分离,只待相携白首,才肯共盖衾褥,合葬一穴时……
嗤笑一声,浣儿突觉自己庸人自扰了,是何时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东方凛终究背叛了她,这便是铁一般的事实了,不是吗。
见浣儿抿唇淡笑,却不知所笑何为,彤儿突然有种蛇入背脊,凉气侵浸的感觉,她敛了敛眉,还是忍不住问:“浣儿,你可知道领赏一事?”
浣儿垂眸,手上动作不停,只淡淡一应:“嗯。”
听她竟当真承认,彤儿登时膛目,冲口而出:“那为何不叫我?”语中急切之意,不甘之意,那般浓重,溢于言表。
是谁
浣儿这才抬眸,眸色平静的看她半晌……
被那沉若幽潭的眸子盯着,彤儿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眼神有些恍惚,正想再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