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啸山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也慢慢放开了沈北雄肩胛,然后与对方击掌为约:“从现在起,百业堂上下将全力协助沈老板收购金陵商铺!”
在离开百业堂后,紧随沈北雄出来的白总管不解地问道:“主上,方才主上明明占了上风,为何最后却故意输了半招?”
沈北雄淡淡一笑:“百业堂是本地地头蛇,咱们若没有杜啸山的全力协助,恐怕会事倍功半。我出手是要显示咱们的实力,警告他胃口别太大,要适可而止。让他半招是让他在自己手下面前挣足面子。对这一点杜啸山心知肚明,相信他以后不敢再坐地起价,今后杜啸山和百业堂,将是咱们在金陵最可信赖的盟友。”
白总管脸上露出叹服的神色,不由微微点头。沈北雄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踌躇满志地悠然道:“制服一个人有时候以力胜之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智者不为。好比棋道高手对弈,力战者等而下之,善战者以战谋利,真正的绝顶高手,总是胜人于不知不觉间。”
正文 第五章 商战
金陵城那场突如其来的躁动很快就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焦点。一个北佬大肆收购金陵商铺,手笔之大前所未有。虽然他出的价钱足以令人动心,但不少商贾还是不愿出让祖传产业,任牙行掮客说破了嘴也枉然。在僵持了近一个月之后,那些坚守祖业的小商贾渐渐感受到来自黑白两道的压力。先是百业堂帮众上门骚扰,以下三烂手段破坏商家声誉,然后恐吓顾客破坏生意,令这些商铺门可罗雀,你若报官,不仅得不到官府的保护,甚至会引来黑白两道更为严厉的报复和打击,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明白,沈北雄这条过江龙,不仅有黑道地头蛇百业堂支持,就连官府都已被他收买,普通生意人家除了卖掉铺子,根本无路可走。
也有路子通天的大富商不甘屈服,偷偷把沈北雄的霸道和金陵知府的不作为告到朝中关系密切的朝臣跟前,得到的回信却是“提高卖价,大赚一笔”。
就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在十月暮秋的一天黄昏,一顶简朴的小轿悄然从北门进了金陵城,八名风尘仆仆的汉子锦衣怒马护佑在小轿周围,人人面容冷峻,一脸肃然,虽然只有寥寥数人,却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小型军队,令人不敢正视,这排场与小轿的简朴不太相称。一行人进城后也不停留,径直往天外天大酒楼而去,无须通报便从侧门进了天外天酒楼的后院,直到进了二门,小轿才在庭院中停了下来。
沈北雄与白总管早已候在那里,不等小轿停稳,沈北雄已抢先一步上前掀起轿帘,轿中是个须发花白的青衫老者,看模样只五十出头,满面的沧桑和粗糙的皮肤使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尤其他那骨节粗壮的手,倒像是个劳作了一辈子的贩夫走卒,但富可敌国的沈北雄对他却异常恭敬,亲自为他撩起了轿帘。
老者弯腰钻出轿子,跨过轿杆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沈北雄赶紧伸手扶住,满是关切地问:“柳爷这腿……”“唉,今晚大概又要下雨了。”老者揉着自己的腿,眼里满是疲怠,一旁的白总管也赶紧扶住老者另一只胳膊。在二人的搀扶下,老者才一步一瘸地进了一旁的厢房。
“这腿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在床上盘膝坐定,老者边揉着自己的腿边感慨道,然后示意立在床前的沈北雄和白总管,“你们都站着干什么?是不是显示你们都有一双好腿?”
“不敢!”二人笑着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沈北雄赔笑道:“我前日刚从一药商手中买下一具完整的虎骨,正琢磨着泡两坛虎骨酒孝敬柳爷呢。”
“别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