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麼久?&rdo;女孩驚呼，&ldo;等等，婚紗?尹小姐該不會已婚了吧?她究竟是你什麼人?&rdo;
莫槐垂眸，沒再回答。
我僵硬地轉身，逃離了露台。
原來，舞會上的人之所以都在好奇地打量我，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這場舞會是莫大少爺為他喜歡的人辦的。
那之後，我的大腦短暫失去了思考能力，直到回家路上莫槐自然地牽起我，我才恍然回過神，如觸電般猛地甩開他的手。
莫槐有些意外：&ldo;怎麼了?&rdo;
我默默與他拉開距離：&ldo;都幾歲了還手牽手。&rdo;
莫槐眼神暗下來，靜默半響，低聲問：&ldo;你討厭剛才的舞會嗎?&rdo;
&ldo;沒有。&rdo;畢竟處處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
&ldo;那就好。&rdo;莫槐重新攥住我的手，力氣大到讓我掙脫不開。
紀薰說得對，是我慣壞了莫槐。
我根本不懂得如何當好一個後媽，明明早就察覺出不對勁，卻一再否定自己的猜想，沒有及時跟莫槐保持距離與分寸，放任他對我產生男女之情。
孩子對身邊某個親近的大人產生好感，是很普遍的現象。我小時候也曾暗戀過一位遠房表舅，但隨著年紀增長便意識到那根本不是愛慕之情，而是對溫柔長輩的憧憬與崇拜，長大後回憶起來，只當是個童年趣事，一笑了之。
莫槐顯然也是如此，他現在還太小，把對我的依賴錯誤理解成了愛情。將來某一天，當他遇見真正令自己怦然心動的女孩後，就會意識到，曾經對我的感情有多幼稚。
一番深思過後，我慢慢冷靜下來，停止了想把莫槐踹出家門的衝動。
當晚，我將莫槐攔在臥室外，故作輕鬆地說：&ldo;以後別一起睡了，讓我享受一下獨自霸占整張床的滋味。&rdo;
莫槐站在門口不動，低聲問：&ldo;你生氣了?&rdo;
不，我沒生氣。
我很清醒，很理智。
之前，是我太糊塗了。
從當年第一次縱容他跟我同床開始，就錯了，大錯特錯。
我不動聲色：&ldo;別多想，我就是單純喜歡一個人睡，況且你們男孩子應該也很需要屬於自己的個人吧。&rdo;
莫槐直直盯著我：&ldo;我只需要你。&rdo;
我正視他：&ldo;莫槐，你已經長大了，該學著別那麼依賴長輩了。&rdo;
莫槐眼底染上陰霾：&ldo;所以，我長大了，你就不要我了，是嗎?&rdo;
誰不要他了?
這小子會做閱讀理解嗎?
我咬牙切齒，懶得再跟他廢話，一把關上門，自顧自睡覺去。
反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心軟!
第二天，我起床，洗漱，更衣，然後打開臥室門，發現莫槐正蹲在門口。
他臉色蒼白，頭髮凌亂，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緩緩抬頭看向我。
從昨晚到現在，整整一夜，他竟然一直守在我房間門口沒離開過。
我心口一緊，想惡狠狠訓斥他，鼻子卻忍不住發酸：&ldo;瘋子。&rdo;
莫槐抬起胳膊，輕輕拉住我的手，啞聲問：&ldo;消氣了嗎，阿姨?&rdo;
那一刻，我由衷感受到，養孩子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心狠，是錯。
心軟，也是錯。
我這顆心，究竟應該捏成什麼形狀才好?
我垂頭喪氣地找紀薰訴苦，被她扯著領子罵了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