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乔瓷,本在如靥宫做事,如靥宫废了后,姐姐就入了流华宫,因降了宫女品阶,三等宫女没资格叫双字名,所以管事姑姑就赐姐姐名为瓷儿,可对?”
谎言
“你……”瓷儿俏脸刷白,眼神却极为严峻的喝道:“你……你调查我作甚?我告诉你,不管你要做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一区区草木坊宫女想陷害我可不容易,劝你最好识相些,否则我定让你死在我前头。”
陷害?她竟第一时间想到“陷害”二字。
浣儿清眸微敛,只是一瞬,又恢复正常,转而无辜的道:“姐姐这可误会我了,我只是一时好奇才打听了两句,可没有半点歹毒心肠。”
看她眼神似乎颇为诚恳,瓷儿有些拿不准,眸子闪了闪,不确定的问:“那你在这儿做什么?难道不是跟踪我?”
“当然不是。”浣儿不禁后悔,早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还能遇到熟人,她就不挑今晚过来了,只是出都出来了,便顺道过来溜达一圈,不想还遇到了麻烦,真是晦气。
“那你半夜三更来着荒僻的冷宫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话了一半,瓷儿忙掩口,眼神却是狐疑的将浣儿上下打量个遍,似乎想确定她是不是也是来看如妃的?或者,她是否是云家二老爷派进宫来照顾如妃的?若真是如此,那她往后也就不用提着脑袋为如妃送食了,云家要是肯出手相助,如妃即便住在冷宫,日子也会好过很多的。
浣儿眼珠转了两圈,神色颇为难过的垂了垂眸,这才声色苦涩的道:“姐姐可知,冷宫旁边有个黄泉井?”
“自然知道。”瓷儿脱口而出。
浣儿神色悲悯的抬起头,幽怨的扫她一眼,道:“前几日与我同住的一位姐妹去了,管事姑姑嫌她在年关前头丧命,晦气,便将她丢去了黄泉井,我这才频频过来探望她,只是白日终究不方便,我便挑了晚上。过几日就是她头七了,这几日我多陪陪她,也免得她走得孤单。”
瓷儿听她说得煞有其事,眼神也格外真挚,再想到这两日用膳时分,她似乎也听草木坊的宫人提到,说死了个三等宫女,看来就是这事儿吧。
半信了她的说辞,瓷儿脸色也好看了些,不禁随口道:“原来你与我一样,我一位颇为关照的姐妹也丧了命,被丢进了黄泉井,不过她丧命多年,我每年年前都会来拜祭她。”
噗,这人还真会顺杆爬啊。
浣儿心底失笑,面上却仍是一片死寂,语气忧伤的道:“姐姐节哀。”
瓷儿摸摸鼻子,视线微移:“彼此彼此。”末了她又补上一句:“你是草木坊的人,我见你时常做劳累活计,身子只怕吃不消,明日你来膳堂时我给你多添些肉,你得补补。”说完,她略微谨慎的盯着浣儿,不敢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浣儿很给面子的点点头,颇为感激的道:“多谢姐姐顾念。”话不多,只是受了这个好意,瓷儿也该放心了。
果然,瓷儿当即舒了口气,理了理因为紧张而被捏得发皱的袖子,舒然的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才刚来,还没祭拜你姐妹吧,你去吧,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真心
浣儿点点头,瓷儿笑了一下,从她身旁走过……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两人擦身而过时,瓷儿却听这人轻声嘟念了句什么,可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寒风太大,她并没有听清……
也或者……是她不敢听清。
心头一跳,瓷儿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大冬天的,她的后背却霎时浸满了热汗,湿湿黏黏的,贴紧她的背脊,这种肌肤紧黏的窒息感,像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她的心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盯着瓷儿远去的背影,浣儿轻笑,目光却泛着冰冷,她转眸,视线投向远处某个被树影遮盖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