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只拍拍县令的肩,劝道:“大人,顶多就是降职而已,这固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您老人家也敛了这么多年的财了,就当提前荣休,早日逃离这是非之地也未尝不好。”
县令却瞪他一眼,狠狠的道:“你懂什么,主上岂会放知道内情的人归乡安逸?怕是……我就要……”话说一半,他突然跳起来,眼底惧光一闪:“不行,我要快些逃,若不是等着此事上禀了主上,我就当真没命了。”话落,人已匆匆朝厅外跑去。
师爷叹了口气,只觉得县令小题大做了,可不等他从地上站起来,就听到门外一声惨叫,他心底一颤,连忙跑出去,这一看,他顿時大惊失色……
纷花的院子里,县令大人竟倒在一团血泊之中,他双眼圆瞪,看着已是断了气,再看他身上,胸前正插着一支利箭,箭头直接刺穿县令的身子,从他心口贯穿,再从后背刺出,箭头一团乌黑。
这是……毒箭,而且……一箭毙命。
师爷吓得冷汗凛凛,一垂头,发现自己的裤下有些温热的湿润,一看,就看到自己竟然吓得失禁了,咽了口唾沫,他想跑,却感觉脚像是扎了根似的根本动不了……
安静的院子里,轻风吹动,吹晃了那滩血水,也吹起了那刺鼻的血腥味。
云浣与白敛在县衙门口守了好几个時辰,也未见县令来,更别提那所谓的幕后操控者,只等着那些江湖人士大喊着:“既然怪物已经死了,那也没我们的事了,散了散了,各回各家了。”
人群渐渐散去,云浣眉头一蹙,双目盯着衙门里头,目光晦涩不明。
白敛看了看天色,这么晚了,这位县令大人连面都还没露,怕是……哎,此番果然还是打草惊蛇了。
就在这時,远处一个家丁连扑带滚的跑过来,到了衙门口,抓着一个衙差就说:“不……不好了,大人……大人死了……”
死了?
云浣眼底登時一厉,清眸里闪过一丝后悔,可一偏头,却见白敛正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衙门前的几人,她皱头一眉,问道:“你早猜到会如此?”
白敛垂眸,刚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只淡淡的道:“猜是猜到了,可不试试,也不确定。”
“那你可猜到背后之人是谁?”她厉眸又问。
他却不语,只是径直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而去。云浣咬牙,快步跟上,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你当真知道?那你之前为何不提醒我?”
“提醒了也没用。”他随口道:“能在京城附近如此嚣张得意的,除了方王,还能有谁?既然已猜到了是他,那事前提醒了,反而不清不楚。”
“你说是方王?”方王势力遍布九州,这区区固县县令归顺于他应该也不奇怪,可是云浣还是觉得有点不对。
白敛抿唇着道:“方王野心勃勃,此举,不过是先将这些武林人士一网成擒,然后挑出愿意归顺的加以利用,不归顺的,自然就是杀了,如此,便可壮大他的势力。”
“是吗?”云浣紧皱眉宇,沉默不语。
白敛看向她:“怎么,你觉得不是?”
云浣抬眸,摇了摇头:“方王封地曲州,曲州离固县,有近五千里距离,如是我,便会在曲州附近的溪州、溯州、坦洲,或是江南那些州县招揽人士了。既是招揽,便是还在筹谋,既然还在筹谋,但凡有点脑筋的人,谁会在蹈光隐晦的時间里,像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意图一般大动干戈?所以,我倒觉得这是谁故意以方王的名义故弄玄虚,引得皇上与方王更加反目,这样,他便好坐收渔人之利。”
听她一番见解,白敛顿時眼前一亮,她竟能想到这般深层的地方,这女人似乎比他所料想的还要聪明,如此智慧,若要真是男儿身,只怕就要了不得了。